于吉是张角的授业之师?
陶商疑惑的上下打量着他,显然是在思考于吉这话的真实性。
张角的师傅?真的假的?这老家伙该不是在跟我吹牛皮吧?
显然是看出来陶商眼眸中的疑惑,于吉不由得咧嘴一笑,道:“这话说出来,陶太傅可能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老夫躲避到豫章郡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怕与张角的关系为外人所暴,届时贫道的性命,只怕是难以长存了……不过说句真心话,张角只是贫道传布道义时的一个外门弟子,贫道对他不曾上心,哪曾想到那小子从贫道这里学到了本领之后,居然自创什么劳什子太平道,成了大害……”
陶商目光炯炯的盯着老头,看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嘴角露出了一丝不为外人察觉的笑容。
“于神仙,这天大的机密?为何独独对陶某说呢?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于吉摇了摇头,道:“贫道今日虽然是第一次见陶太傅,但却为太傅的真诚所感,单凭太傅为父求药一事,就足矣证明太傅乃是懂大义,识大体之人!况且公子有太平公子的美名在外,做人做事绝非我等庶民所能瞻仰,一定会秉公处理此事,不会因个人喜好,有所偏颇的。”
陶商点了点头,道:“于神仙放心,你是你,张角是张角,在陶某这里,绝不会混为一谈。”
于吉闻言,作揖长拜:“多谢太傅!”
……
离开了于吉的道观,陶商一边走一便对裴钱道:“这个于吉,是个聪明人。”
裴钱虽然是陶商的贴身近侍,却很懂得主仆的规矩,陶商和于吉的私密话语,陶商不说,他就不问,陶商肯跟他说,他才会跟陶商谈。
“太傅之言何意?”
陶商对裴钱并不外道,随即将自己适才与于吉单独说的话向他复述了一遍。
裴钱听完之后很是奇怪,疑惑道:“于吉对太傅说起他和张角的关系,其意若何?难道真的是因为被太傅为父求药的真情所感?”
陶商闻言哈哈一笑,道:“若真是如此,那陶某怕也是看错这老道士了,这老道士的脑筋很是活络,他躲避到豫章郡,也不过是因为张角与他这层若隐若现的关系而已,其实依照陶某看来,他跟张角的这层关系,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只可惜无人能帮他澄清摘除。”
裴钱听到这,似是有些明白了。
“太傅的意思是说,于吉是故意跟您说起这些,想让您保护他?”
陶商点了点头,道:“我是太傅,又录尚书事,以我今时今日的政治地位和兵力,想要帮他摘除张角这层关系并不太难,更何况还有王允的这层关系在,且我现在还有事求他,因此他才特意跟我透漏此事,为的就是让我想办法帮他澄清,这样他也好方便回吴郡那边布道……老头看着挺糊涂,实则心里精明着呢。”
裴钱低声对陶商道:“那太傅究竟要不要帮他。”
陶商轻轻的一打响指:“帮肯定是要帮的,不光是因为我父亲的身体的原因,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于吉擅长布道,在东南民间威望颇高,我想扶持他成为我民间的代言人,提高我自己的名望。”
裴钱的理解能力不够,一时半刻没明白陶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