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怔愣之下呆呆的看着他的举动,半响无声的呲牙笑了两下。取了方才便偷盯了几眼的吃食送到了嘴边,如小鼠吃食般尽量不发出声音吃了起来。
然那糕虽好,却是刚做的绿豆糕,小妖吃得急了便有些发噎。
自己翻着白眼捋了半天喉口亦不顶用,无声的捶胸捣足半响,最后还是喝了递到面前的茶方才顺过来些。
小妖喝了他的茶,又觑他一派平静无波的面容,倒觉这人有那么几分好。
外面淅沥沥的雨打在窗前万年青的叶面上,听在小妖耳里,那不急不缓的声音倒有那么些好听。
小妖吃了吃食喝了茶,屋里又燃了沉香,那独特的焚香混合着雨中泥土的气息,使得她眼皮渐渐发沉。
她倚靠在小桌上撑着额角微微阖眼,本是有几分困顿想暂缓下心神,然这一盹打得却径自沉沉睡去。
待她再醒来之时,屋内昏沉已没了那表公子身影。她趴伏在桌上,窗外的雨已停天亦渐黑。
小妖撑起身揉了揉眼,四下看了看确无表公子身影。她亦未多想,只翻了窗出去,远远的避开大肚婆娘的屋摸回了自己住的院。
先去探了姐姐,见她派自睡得香甜,于睡梦之中眉间舒缓倒似是平和了许多。
小妖放了几分心,回了自己房内,倒是见了整整一日未见的阿珂。
她正倒吊在自己床前,做垂死挣扎的死鬼相。
小妖无心与她周旋,亦无甚配合之心,连表情都不大愿做,只避开了她躺在了床上。
阿珂不死心,维持着倒吊的姿态贴上前来与她面对面。
小妖不理,挥了挥手手臂侧过身面向里缩着。
阿珂抽动鼻翼在她身上略嗅了嗅,起身跳了开恢复了常态,随口问道:“你去哪了?”
“游湖。”小妖不大耐烦回她。
“不对,你身上有两种气息。”
范珂在桌边椅上坐下,翘着二郎腿不太感兴趣道:“今日,你怕是遇上了甚不寻常的了罢!”
小妖蹭地坐起了身看她,那范珂亦回视她,不紧不慢道:“我想吃烧鸡。”
小妖想说我看你像只烧鸡,然又想这范珂比她早到楼府,且又是一副鬼态谁都不防,说不得她就知些不为人知之事!
于是缓了语气,笑笑道:“烧鸡?好说好说!你且先告诉我,楼家那大肚婆娘之事你可知一二?”
“不只那大肚婆娘,她小姑之事我亦是知道三四的。”范珂如此说着,却又拿乔不肯往下再说,小妖无奈,只得出门去为她寻烧鸡。
现下虽说不是三更半夜,然于这么一处久置的院子,若想寻只烧好的鸡那是不能够的了。
小妖无法,只得自个奔了几里路寻了鸡。怎么寻得,姑且不论。
她怕香味引得楼家人起疑,便在外面烤了才回来。
顺道寻了些香来,进得屋内将鸡摆于桌上,又燃了香插上,半响那范珂才有所动作。
小妖冷眼看她,“这下可说了罢?”
范珂不答,摇头晃脑的吃着鸡。小妖叹得口气,那范珂没来的及护被她撕了条鸡腿去。
然这小妖撕了一口肉嚼在口中却觉索然无味,只得又扔回给范珂。
直到一只鸡都啃得只剩骨架,小妖撑着颊才问道:“现下可说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