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达:“在早朝上公开向太子示好,这还不明显吗?”语重心长道,“四爷要小心啊!大王爷这是改变策略了,想联合太子,先把你打压下去。解除后患,再去进攻目标。”
胤禛纳闷地问:“他打压我干什么?我只想要内务府总管的位置而已,又不关心别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坚决支持太子殿下。”
温达哼了一声道:“你就装吧。对朋友也不说实话。”
胤禛更纳闷的样子:“什么不说实话?内务府是肥差,又体面,谁不想要?”立即又说,“改时间再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温达看着他,大步流星的离去。挠挠头,这急得火烧火燎似的,难不成是东家回来了?
胤禛出宫门。
刘能和高庸便迎了上来。
胤禛直接看向圆胖脸的刘能。
刘能慌忙交差:“张三公子一早出去了,他家里的人,不知他的去处。我告诉他家门房,让他一回来,就来找您。”
刘能撒了谎。
刘能赶到张廷璐的住处,张廷璐正要出门。听了他的话后,说:“东家回来了,我现在要出城接她。四爷此时让你来找我,就是想打探东家的事。你千万不能说实话,免得他来回折腾你。又给东家添麻烦。”
胤禛看着刘能的眼睛问:“你遇到啥高兴事了?”
当初苏樱起刘能这个名字,就是看他贼能贼能的。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最近两年,胤禛一直让他跟着自己。
这种小问题,刘能早有准备。咧嘴笑道:“我在张三公子门前,捡了个荷包,里面有十多两银子。”
胤禛伸出手说:“拿来我看看。”
“我看路上一个乞丐怪可怜的,连银子带荷包给了他。今儿这日行一善早早的完成了,所以心情好。”
胤禛瞪了他一眼,急声说:“回府。”
此时,太阳刚露头。
苏樱坐在去往朱家庄的马车上。
“东家怎么想着把铺子开在镇水镇?”张廷璐问。
今儿早上,苏樱带的十大车货物,停在了西城门外。她用饭的时候,让人去通知的张廷璐。
在客栈里碰面后,又出了城。带着货物,绕了小半个京城,绕到了南行去朱家庄的路上。
其实从西城门进,从南城门出,路即近又好走。但经城门要盘查,带这么多的货物招人眼,会盘查的更清楚。
苏樱不想让大家知道,她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我们先初的想法,就是想把德水镇建成京城南边五百里之内,最繁华的城镇。地收了之后,就想着做别的,这事搁下了。我想重新做起来。”
苏樱立即又说:“这事你不用操心,你专心做内务府那一块,那才是赚钱的地方。”
张廷璐:“戴大人说,虽然内务府现在答应把采买权给我们,但一日不接手过来,就可能会发生变化。”
苏樱笑道:“等我把货物和带的人安顿下来,我进城去见见马姑娘。通过马姑娘探探口风。再去见见九阿哥。”
提出马蓉,张廷璐神色有些黯然:“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嫁给五阿哥,也比大阿哥强。大阿哥除了长相出色外,哪里好了。野心勃勃的,我看他早晚得栽跟头。”
苏樱小声说:“以后不许说这话了,皇家的是是非非我们不要掺合,也不要跟他们走得太近。”
张廷璐惊讶道:“您不是还要跟九阿哥一起做生意的吗?”
苏樱笑道:“九阿哥和五阿哥除外,其他人我们都不再打交道。”又找了理由解释,“他们的额娘宜妃是大族郭络罗氏,我们跟他们来往,也能占便宜。别的人又给我们带不了什么好处,净是添麻烦。”
面前的女子,穿着件土黄色的粗布棉衣,裹着同色的头巾。这种接近地面的颜色,用丝绸里的色彩来讲,是饱和度太低,暗淡。
穿这种颜色的衣服,显得人疲惫没有精神,看上去干枯老相。
尤其是在萧瑟的冬日,更是衬得面黄黯淡。
他专门在两个店里,都放了这种颜色的布料,就是烘托其它彩色明快鲜亮的。
她穿起来,却没有一点的暮气沉沉。
虽然肤色不算白皙。
但整个人仍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幼嫩感。
明明她说的话,是那样的老成沉稳。
张廷璐琢磨了苏樱一会儿,突然间发现,她与出发的时候,好像少了些什么。想了半天,发现是少了吴怀深。
于是问:“东家,吴二公子呢?“
苏樱眨了两下眼后,又抬手去揉揉鼻子,然后不大意思地说:“他跟了年羹尧。”
颦着眉问:“你说,他为什么就这样把我抛弃了?“
张廷璐:“……”
小心地问:“你们对天对地拜堂成亲了?”
苏樱急忙摇头:“没有。”
张廷璐:“这叫什么抛弃,顶多算是退婚。”
苏樱:“……”
迟疑道:“没订亲。“
张廷璐:“那就什么都不是。充其量是个伙计,搭伴走了一段路,然后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苏樱又揉揉鼻子,低声说:“挺没面子的一件事啊,我都看上他了。若是没意外,准备这趟回来,就考虑成亲呢。”讪讪的样子,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
张廷璐安慰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东家莫难过。等闲了,再去找高夫人,让她给您继续介绍。对了,孙公子回来了。我跟他还算熟,要不要我安排你们见一面。您先看看人,看中了,我再跟他说。”
苏樱:“……”
转话问道:“你呢?你今年都二十五了,没看上的女子吗?”
张廷璐毫不犹豫地说:“有。”
苏樱惊喜道:“谁?快说说,今年能成亲吗?到时候我给你添份大礼。绝对超出你的想象的大礼,我都备好了。”
张廷璐垂头丧气道:“不提也罢。”
苏樱拍拍他肩膀,豪气地安慰道:“不提不提,让往事都随风,我们携手继续往前奔。”
胤禛回府里换了便装,天水蓝镶金边的长衫夹衣,腰间束了条白玉带。白玉带用金线勾勒了祥云纹。精致华贵。这是他认为最好看的衣服,还是在锦绣河山订制的。花了五十两银子。
出门时,苏培盛关切地问:“主子要不要带件披风?街上的人都穿了棉衣。”
胤禛反问:“哪里冷了?”
苏培盛一看没关心到正地方,赶紧说:“主子身体好,不怕冷。”立即又问:“主子是要去哪里?”
看这样子,不像是去衙门当值。知道主子在哪儿,万一有人来找。好知道地方。
这是惯例。
胤禛说:“我去哪儿还用向你禀报?
他还没有想好要去哪儿。
跨上马,“哒哒哒”前行了几步后,对跟在后面的刘能说:“你去锦绣河山找张廷璐,他若是不在,你跟铺子里的人留话,内务府的采买权出了意外。”
刘能:“……”用这个要挟?
吞吞吐吐道:“这样说,张三公子肯定会以为奴才骗他。”
胤禛:“今早,朝会上有人拿出来议。我去鸿胪办点事。你找到他,让他去内务府等我。”
胤禛原是想去鸿胪寺找富存,向富存讨要六万多两银子。富存肯定不给。一来二去的,就和他熟悉了。通过富存,见到苏樱。
走到途中,又改变了主意。
改去了大王子府。
上次回来,大王子府是她去第二个地方。第一个地方是马家,这次那个爱哭的丫头又不成亲,不会先去她那里。
那就是大王子府。
在那里死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