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急不能急,要循徐渐进,一步一步的来。
胤禛感觉自己笑得温柔似水,情谊绵绵。
“真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小娘子,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
“这件事最关键的地方,也就是突破点,不是查出超支的真相,而是看能否找到一位候补人选。在查出问题的时,由他顶上去。否则,即使是查出问题,帐还是要报掉,无定河照样儿由贪污受贿的人去修……”
转话道:“于成龙。”
胤禛顿着了手,脸上刻意展示的笑意,也浅了一些,“于成龙若是如你猜测,懂修河的话,他以前做过河道总督,有统筹全局的能力。”
吁……终于把他引领到正路上来了。
苏樱连连点头,“皇阿玛不会随便找一个人,让他去做河道总督,于成龙肯定懂修河。你去说服他,暂时别丁忧了,来忧国忧民吧。他父亲给他起名叫于成龙,就是想望子成龙。儿子成为朝廷的栋梁,他父亲泉下有知,也会欣慰。这件案子办得漂亮,说不定他能借此复起。”
胤禛听到这里,不由的顺着苏樱的话去思考。
当年于成龙从巡府任上调去修河,河道总督去世前又推举他为总督。也许当时和高士奇一样,是被众人排挤落得被罢官的下场。
汉人官员嘛,投在一方势力门下,就会被另一方紧盯着寻他的错处;若是想洁身自好,保持中立,稍有错处,就会被群攻。
左右不是,左右为难。
被子下,手掌依恋着柔软的脚心;心却在苏樱的引领下跑去修河了。
思想激烈地斗争了一番,胤禛选择了把修河的事,暂且放一晚上。若无其事地笑道:“多谢娘子提醒,明早儿我回京寻他......”
苏樱打断了他的话:“不不不,爷现在坐着马车赶过去,在他家门口等。天一亮,就敲门。只要把他请过来,这事基本就成了。”
娘子所言极是。
胤禛的思想又斗争了一番,在差事和樱樱之间,还是选择的樱樱,看着她光洁的小脸说:“不急这一个晚上,等明天。”
苏樱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去吧去吧,给我留一半侍卫就行,再把高庸留下,万一遇着人滋事生非,一亮身份,没人敢动。不信我是福晋,也会相信高庸。白面无须,嗓音细细,再加上他耀武扬威的气度,明显是宫里人。”
看他仍在犹豫,又说:“半夜登门才显诚意。今晚不去,又要等明晚了。就是夜里去,你的话说不到他心坎里,他也未必会来。他可是在丁忧,无官无职的白帮忙。曾经又被官场伤透了心……”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柔美的侧脸,凝脂般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馨香。
小嘴柔润。
黑色的眸子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想伸手摸摸脸蛋;想让她把眼睛闭上,然后攥进怀里狠狠地亲嘴儿。
胤禛回了回神。
随便娶回家个福晋,怎么能这般的好看呢?
好看就行了。
还懂事。
不但懂事,还对他这么好,事事处处为他着想。
为他着想吧,居然还能想出好主意。
运气真是好。
胤禛起身换到那头,头脸依在苏樱的脖颈间,低声说,“我说陪你玩儿,却要把你一个人丢下。樱樱,你不怪我吗?”
一个小屁孩子,我还奈何不了你?上钩了吧?苏樱急忙道:“你在不在都一样的。赶快去吧,一觉醒来,就又见面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巡河,滑冰,多有趣。”
胤禛:“......”怎么有点感觉是在撵他走。
福晋太懂事也不好。
虽然差事当紧,他还是更喜欢她死缠着他,不让走。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的胤禛,叹了口气,道:“再等一会儿.......”
等什么等,苏樱催促道:“别等了,越等越晚,越晚越冷。”
胤禛心不在焉地应她的话:“我在等陈良漠,跟他聊过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今晚回。”
苏樱:“......”他说在床上坐一会儿,原来真是坐一会儿?多想了多想了。打了个哈欠,说:“你去那头坐。我困了,准备睡觉。”
手指终于在说话的掩护下,穿过中衣和里衣,悄悄靠近了肚脐的位置。胤禛抬起了头,热烈而又不失温柔地问:“梅花痣在这里吗?让我验证一下你是不是在说谎。”
方才摸臭脚丫子的手,按在了她的小腹上。苏樱瞬间又怒了,握起拳头,捶着他说:“拿开你的脏手,你这个吃猪毛的脏臭虫。”
胤禛:“……”
趴在被褥上暗暗叹气。
早知道不循序渐进了,趁她高兴的时候,不由分说的硬扑。搂着脖子,亲她个头晕眼花,然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晚了晚了,说什么都晚了。现在生气了,不能硬来。可是再从头来过,循序渐进,又没那么多时间。
唉……明晚吧。
反正有无数个美好的明晚,在前方等候着爷。
……
苏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樱樱,我赶紧去把差事办好,挣得赏赐,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知道是在做梦,还是谁在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