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右点点头:“就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雀阴:“……”
尸狗也不理二人,上前一步,从怀中摸出一把土黄色的尖锥,朝地上一插,双手合十道:“土主生气,我主死气,生死相交,转气入地!”话音刚落,只见那尖锥滴溜溜一转,竟“嗖”的一声,消失在土中,说时迟那时快,另一边当先的李真人手中小印几乎同时迎风而长,变作数丈大小贴着地面朝尸狗扑来!
尸狗也不心急,手指朝李真人一点,只见一只尖锥从土中斜刺里冲了出来,在那大印上“叮叮咣咣”不只撞了多少下,只是两息便将那大印止在当地,然后又“嗖”的一声钻入土中不见。李真人见状,大叫一声“不好”,急忙挥手为自己罩了一个土黄色光罩。
这时杜真人与冼真人也已准备完毕,一盏油灯,一柄木伞迎风而长,纷纷飘在半空。那杜真人双手合十道:“有火冰极,可借阴阳,灯照吾体,仙法永昌!李真人,我来助你!”
只见那盏油灯上燃气星星白火,此火光华一闪,竟然让李真人的黄色光罩凭空厚了五分有余。
而另一边冼真人也不甘示弱,手指那柄木伞道:“苍木急雨,万物可破,急雨冲体,苍木不折!”话音刚落,只见一股青色元力当先冲入那盏油灯中,顿时火光大作,再次照向李真人的黄色光罩,竟又厚实了几分!而天空中此时竟然也飘下了点点雨滴,朝雀阴等人而去。
雀阴刚才还笑着当看客,此刻却一脸凝重地挥手撑起一团粉色火光,死死地顶在自己与尸狗、云右头顶,那点点雨滴拍在火光上发出“呲呲”的声音,火光急速地黯淡下去。
雀阴咧嘴道:“尸狗,老子快撑不住啦!”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刚刚窜入土中的尖锥此刻竟从李真人身前的土中一跃而出,如一道黄色闪电戳向李真人的黄色光罩,然而出乎李真人预料的是,尖锥并未与光罩发生撞击,竟如滚水泼雪般直接融化光罩,瞬间戳进了李真人胸口,只留下他一脸惊愕与恐惧!
三生位瞬间被破,以元力相助李真人的杜、冼二位真人同样受到了不轻的损伤,油灯和木伞复又落回二人手中。
眼看李真人缓缓倒下,冼真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逍遥坞的两位高手果真不一般,此二人不可力扛,还是先退走再从长计议。
想到这里,冼真人朝杜真人道:“杜真人,事不可为,还是先撤走为妙!”
话音刚落,正好看见那柄尖锥穿过杜真人的胸口,带出一丝血水,可怜那杜真人到死都不知这尖锥为何能连伤二人。见到此幕的冼真人早已是肝胆欲裂,哪还敢留,脚下腾起一片青光,正要溜之大吉,可那尖锥仿佛索命厉鬼般不肯放过任何一人,以极快地速度从他脚下青光中穿出,又从他头顶飞出,滚热的鲜血也毫不迟疑地从他头顶喷涌而出,中间还夹杂着不少花白的脑浆。
直到那冼真人也倒地身亡,尖锥这才一闪回到尸狗手上。尸狗刚刚握住手中尖锥,竟然一个踉跄差一点倒在地上。雀阴撤去头顶火光,急忙伸手扶住尸狗,却见那尸狗“哇”地吐出一口黑血,好像已伤了心脉。
雀阴还来不及询问尸狗的情况,天上那圈红绳已经飘飘然落回雀阴的手里,只听雀阴叹道:“又来了。”然后噗通到底,七窍皆流出一丝血水,脸上表情忽而震怒,忽而恐惧,本来清秀的脸庞此刻直如恶鬼一般。
云右此刻早已是呆若木鸡,这场战斗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哪想到已经有三个身亡,另外两个重伤。
此时月光盈盈,因刚才雨水冲击而飘落的梨花也已铺满了地面,再加上地上染血的死尸,竟然透出别样的美感。
“咳……别看了,快来扶老子一把!”原来在云右刚才出神的时候,雀阴已经恢复原状,只是七窍的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云右急忙上前扶起了雀阴,“你……你没事吧?”
雀阴勉强勾了勾嘴角道:“无妨,老子的战功簿上,这次又能添上三个真人了。”
一旁正在擦着嘴角的尸狗骂道:“明明是掘墓锥的功劳,怎么又添在你的账上!”
雀阴撇嘴道:“什么你的我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区区三个真人就反噬成这样,以后怎么靠你去杀真君!”
尸狗一口残血吐出:“呸!就你那两下子还想杀个真君,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雀阴笑呵呵地看向云右道:“看,这家伙只有在吐血以后话才多点儿,平时真是闷死人。”
云右这时却轻声道:“他们不是我的仇人。”
雀阴拍了拍云右道:“今天他摆了咱们一道,下一回一定要把这场子找回来,记住,你的仇人就在天赐殿!”
云右点点头道:“嗯!”
雀阴又笑道:“今天收成可不错,一个林中土,一个急雨木,一个冰极火,都是榜上有名的家伙啊,回去得跟吞贼好好吹嘘一番。”
说罢,雀阴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筋骨,然后将脸上血迹胡乱一抹道:“尸狗,吐完了没?”
尸狗甩甩头道:“无大碍了。”
说完,尸狗大手一挥,一道黄光瞬间从那三个天赐先生身上划过,各带出了几样物品,隐隐可见光芒四射,皆非凡品。
等那些物品全都进了尸狗随身的布袋中,雀阴一把夹起云右道:“走!回咱们逍遥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