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番顿时有些不满,道:“保住杨开?我恨不得把他给碎尸万段了,现在居然还要保他。”
严嵩脸色一沉,道:“为父说过多少次,在这朝廷之中,切记一点,那就是意气用事,现在你是顺应圣意重要,还是杀了杨开重要?这两事孰轻孰重难道你心里就没有底?再说了,你觉得就算你极力赞成,皇上就会把杨开送给兀良哈?那事情若是传出去,他岂不是被天下人嘲笑!”
严世番心里虽说多少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有在接着反驳,实际上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父亲的意图,而整个严家能屹立不倒,很大一个程度上就是对于这皇上的心意揣摩得正确。
严世番并不是不知道,不过他觉得这次可是最好除掉赵远的机会,然后他不仅仅不能除掉赵远,还得顺应这皇上意思,出力保住赵远才行。
于是他非常不情愿道:“知道了,父亲!”
严嵩道:“知道了最好,另外把我的话传出去,明天那些言官们在上朝的时候把嘴都给闭紧一些。”
现在这些言官之中很多人都是严嵩父子人,而他们要对付什么人,自然也就是依靠这些人打头阵,所以他们能轻易的左右朝廷里面的风向。
…………
第二天一早,早朝!
说了一些闲话之后,朱厚熜轻轻一咳嗽,道:“关于兀良哈要我朝把一个叫做杨开武林人士交出去,不知道在场的诸位爱卿有何建议啊?”
没等那些大臣出来,严嵩也就突然朝前跨出一步,道:“启奏皇上,臣有话要说!”
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们见严嵩都率先走了出来,一个个顿时摩拳擦掌,打算跟在这严嵩的背后,继续上折子!
朱厚熜道:“严爱卿,不知道对于此事,你有什么想法。”
严嵩道:“老臣一位,这杨开是万万不能交出去的。”
那些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官员听到这话,还以为听错了,一个个不解的看着严嵩。
就连陆炳也头来奇怪的目光,可仔细一想,顿时就明白了严嵩的意思,在中整个朝廷之中,若是有人善于揣摩这皇上的意思,这人无非就是严嵩,他非常清楚这次皇上并没有打算把赵远送出去,而是想要保住赵远。
朱厚熜也有些例外,问道:“万万不能交出去?严爱卿,你这话什么意思?”
实际上,朱厚熜也是明知故问,严嵩心里也清楚,他无非就是想借自己嘴来说出他不想交出杨开的理由来。
于是轻轻咳嗽一声,接着道:“几年前,倭寇钦犯我朝沿海,百姓苦不堪言,这个时候,杨开带着百余名柳家弟子加入了抗倭的序列之中,这几年来,柳家弟子斩杀倭寇超过上千人,大大小小的胜利多不胜数,虽说后来这柳家弟子由柳家二小姐柳芷青和唐青云率领,可这些人却都是杨开训练出来的,这点毋庸置疑,这是其一!其二,三年前,杨开和其夫人苍无霜两人独闯兀良哈,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兀良哈的国师及其儿子作为人质,而有了这两人人质,让乌力罕几年不敢贸然我边境分毫,这是其二,其三,两年前,倭寇化妆之后潜入了京城和东郊猎场,而他们目的便是刺杀包括诸位在场的朝廷大臣,意图引起我朝廷慌乱,除此之外,他们埋伏在东郊猎场,更是目标直指皇上和朝廷之中的文武大臣,而最后则是被杨开破坏了他们计划,前前后后被斩杀的倭寇超过了两千多人。”
说到这里,严嵩略微停顿片刻,接着道:“其四,当初废帝在京城被成祖攻陷之前,曾经派人将皇宫之中的大量的金银珠宝等宝物偷偷运送出京,然后藏了起来,打算用来作为复辟的资金,后来这些宝藏被杨开所发现,全部运抵了京城作为军饷!”
说罢,严嵩提高了声调,接着道:“这杨开虽然不过是一介草民,然后时时刻刻为朝廷着想,为君分忧,而现在,兀良哈点名道姓要杨开,这其中无论对方到底有什么缘由,我们都不应该把对于朝廷有功之人送去,否者话,事情若是传遍了天下,那岂不是让天下有志之士寒心?他们为国抛头颅洒热血,而现在朝廷却连他都庇护不了,那以后谁还会愿意为朝廷着想,那可是让天下有志之士寒心啊!再说了,区区一个兀良哈,完全就是小人所为,他们或许觉得我朝完全没力量去同时应付倭寇和他们进攻,要是如此隐忍下去的话,岂不是被人觉得我朝无懦弱和无可战之士?”
这严嵩居然处处帮着杨开说话,陆炳有些意外的同时也觉得理所当然,自己也迈步走了出来,道:“皇上,臣以为严大人所说的非常对,我朝绝对不能向兀良哈妥协!”
朝廷最有势力两人分别发现,都是齐齐力保杨开,这可让朝廷那些原本上书的大臣们顿时就傻了眼,他们对于杨开知道的很少,或者说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听严嵩如此一说,这才明白在他们眼里区区的武林人士居然如此多的功劳,而且任何意见都足以获得丰厚的奖赏,其中不乏身故高位。
当然,这其中也有脑子灵光的,这无论是严嵩也好,还是陆炳也好,现在都在极力的保此人,要是在让朝廷把人交出去的话,岂不是就是和眼前这两位朝廷最有权势的人作对?这无论哪一个都没办法得罪,更何况一下得罪两个人?于是立刻有脑子转得快的,立刻站了出来,道:“臣以为两位大人所言甚是,若是一个对朝廷如此有功劳的人朝廷没没办法保护,那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因此臣以为,此人断然不能交出去的!”
有人带头那自然再好不过,立刻就有人接着站了出来,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片刻之后,满朝的文武大臣齐齐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