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起来,沈冰则一把拉住他的手,道:“算了,就这样喝吧,也是一样!”
武冈疑惑道:“喝闷酒啊?”
沈冰道:“和闷酒那就喝闷酒,谁还在意这个了,对了,这苏姑娘回来了?”
武冈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冰,就好像不认识一般。
沈冰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道:“我这脸上有什么吗?你怎么如此看我?”
武冈道:“你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只不过我突然觉得你好像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沈冰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和之前一样!”
武冈道:“还真有些不一样,嗯,那点不一样还真说不清楚了,不过也算了,也不说这个,苏姑娘下午就已经回来,现在正忙着好大夫人打理事物,有些事情我们也帮不上,二夫人又有身孕,这一两天也够她忙活的,现在苏姑娘回来,她多少也可以松一口气。”
沈冰微微点头,端起酒杯,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就那么喝一杯。
要知道武冈可是锦衣卫,这锦衣卫平日那察言观色之类的那可是自己的本事!沈冰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武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心里微微叹口气,道:“你知道这陆游和唐婉吗?”
沈冰回过神来,道:“陆游和唐婉?这两人是哪路高手,江湖之中怎么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
武冈一愣,不由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夫人给我说的办法可能有些行不通啊!”
沈冰更加奇怪,道:‘夫人给你说的办法?什么办法?’
武冈叹口气,道:“这苏姑娘的回来的时候夫人就问了,苏姑娘说她已经看开了,那种看开就好像这得道高僧突然一天醒悟过来的那种,所以打算在门主大婚之后便去行走江湖,或许能遇到一个红颜知己也说不清楚。”
沈冰道:“行走江湖,她不要她的帮中的那些弟子了?”
武冈道:“这谁知道,反正这苏姑娘就这样说的,所以夫人觉得你们两个估计又是出了问题,所以这才让我来找找你,另外知道你这臭脾气倔,倔得就如那茅坑里面的石头一样那是又臭又硬。所以就让我来给你讲讲这陆游和唐婉故事,结果你连陆游和唐婉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我这说了那也是对牛弹琴。”
沈冰疑惑道:“是夫人让你来的?”
武冈道:“夫人让我来是一部分,另外我忙得慌,晚上也想找个人喝喝酒,不过这话说回来,苏姑娘还真是一个好姑娘,要是她真的走了,你在哪里去找人去,而且说实话,这又有几个女人愿意为了男的学做着做哪里的,苏姑娘为了你,付出的确不少,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武冈说道这里,心里不由的一叹,道:“还有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当初做锦衣卫,一路上走来死了那么多弟兄,我现在能呆在铁血门,比起其他人都已经幸运了,所以比起其他人,我更加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活,哎……老弟,老哥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了,酒给你留下。”
说罢,武冈转身起来,朝外面走去,他既然负责调查这件事情,那么关于这些事情的原委他心里也比谁都还清楚。
武冈离开之后,这院子里面又恢复了宁静,沈冰一个人独自坐在了院子之中,然后一个人独自在哪里喝着酒。
夜色很宁静,也有些冷清,沈冰甚至觉得有些冷,以自己的耳朵能轻易的听到外面外传的声音,大婚将至,宾客虽说还没有住进来,可是整个铁血门现在就好像忙碌的机器一样,那些家丁、丫鬟、甚至连那些苍无霜的小弟子门此刻都在忙碌着,或者在哪里嘻嘻哈哈的打闹着,对于他们来说,眼前就好像国师一个节日一般。
可这种热闹却更加让自己觉得有了几分冷清。
想到这里,沈冰拿起酒杯,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美酒,然后呼出了一口酒气,酒如喉咙,那种感觉有些火辣辣的疼。
他从来没觉得酒怎么一下变得如此难喝起来。
自己这一路上那可是想了又想,那是鼓足了勇气,可回来之后怎么又退缩了,好像眼前的苏云是一个非常厉害对手,居然让自己感到了胆怯。
或者说,是害怕!自己心里很害怕被她拒绝,自己也害怕如她一样,最后肝肠寸断,可是自己却不能如她一样嚎啕大哭一场。
时间仿佛一下子过得很快,武冈离开之后半个时辰转瞬而逝,这酒也经不住喝,此刻已经见底。
看着空落落的酒壶,沈冰突然觉得这酒壶就好像自己一样,空有一个躯壳,然后里面却什么东西都已经没有。
愣了愣,沈冰站了起来,走进屋内,从柜子里面搬出了一小坛酒来,犹豫了一下,这才迈着脚步朝门口走去,而他所去的地方便是苏吟所住的地方。
整个铁血门自然也有女子集中所住的地方,男子集中所住的地方,不同的是沈冰和苏云这个即便都有单独的房间,和那些集中的房间还是有些距离。
沈冰就抱着酒坛直接来到了苏云所住的门口,然后此刻屋内没有灯光,房门紧闭,即便是自己也不能判断屋内有没有人,犹豫了一下,沈冰还是没进去,轻轻一跃,上了院子外面的那棵大树,朝树干上面一躺,抱着酒坛自己独自喝了起来。
对于谈情说爱这件事情,沈冰完全就是一个初哥,原本下定了决心,打定了注意,那知道走到门口却突然发现这见了苏云应该怎么说?仔细一想,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说对不起?好像也不对。说自己错了?也不对。让她留下来别走,可她万一不答应怎么办?
这个时候沈冰才发现自己剑即便在锋利,也斩不断自己心里的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