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和程钤都是护短的,也不听那些人的强词狡辩,很是为难了那几个人一番,甚至在背地里刁难了他们府上,手段算不得光明正大,不过这件事毕竟程家占着理,隆庆帝和太后虽没说什么,但明摆着偏向程家,朝里的那些个老大人也装聋作哑地不做声,那些人被逼无奈,最后不得不登门道歉,方将此事揭了过去。
不过自此之后,程夫人还是在程钤的请求下,请了女武师教她练武,既有这一身力气,不如用在正道上,别的不指望,能防身即可。
程锦虽然痴傻,但练武还算有天分,没学多久就已经能够徒手劈砖,两把大板斧也是耍得有模有样。
久病的人渴望健全的身体,羸弱的人渴望强壮的力量,别的姑娘兴许会觉得天生神力丢人,却是被禁锢了那么多年的她最渴望,也最珍惜的。
别说是斧了,其他十七种武器她也要一一耍起来才过瘾。
“说到读正经书就犯懒说自己没好全,说到练武倒是兴致勃勃。”程钤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虽在练武上有天赋,读书也不能落下,我们虽是女子,可还是要努力上进,别指望着别人,还是得依仗自己……”
“大姐,我不是不爱读书,我是实在不想做女红……”程锦一脸哀愁。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不曾喜欢过女红这件事,以赵华那精益求精的性格,在女红一道上也只是寻常闺秀的程度,没创出什么惊艳世人的技法,可见她有多厌恶这件事了,如今她性情更为跳脱,又没有那股凡事都要做到最好的气性,自是静不下心来做针线的。
程钤想板起脸来说她几句,却自己先憋不住笑了,“我也最不喜女红!不过这话可千万别让阿娘听见,她又要唠叨什么嫁人了……”
“大姐,你是不是不想嫁人啊?”
程钤差点被茶水给呛着了,低咳了两声,红着脸不无尴尬地问,“你好端端的为何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不会喜欢被拘在后宅,你的学问出色,琴棋书画也精通,便是去考科举也是绰绰有余了,怎么甘心一辈子在深宅大院做宗妇?”程锦望着她的眼神带着怜惜。
或许别人以为嫁入名门望族做宗妇是身为侯府嫡长女最好的归宿了,但程锦知道这不是程钤想要的,她自幼便知自己这个姐姐的胸怀宽广,志向高远,一座深宅大院哪里容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