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顾借着窗外照进的灯光月光打量着这间冰冷黑暗的屋子，目光所及之处一片黑，没有半点生气，看不出她生活过的痕迹。
他这是她该住的地方吗？他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是他误入一间任何参观的样板间吗？
这些年她真的自由吗？
白顾看着她光脚穿梭在客厅厨房的身影，不由侧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他有好好对你吗？桑梓。
“怎么了？”
舒桑梓看到还赖在他身上的人，连忙扔掉手里的易拉罐跑到他身边，伸手去接苏木。“抱歉。你把松开他把。”
“苏大人，来。”舒桑梓穿过苏木垂在身侧的手搂过他的腰。
白顾看着苏木的头靠在她肩上，头都要低到心口了，拉住苏木从自己脖子滑下的手，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把他从她身上拉起来。
“我来。”
舒桑梓觉得脖子一松，侧过看向白顾见脸色不善，尴尬地笑着松开苏木腰间的手，“麻烦你了。家里没拖鞋，你直接进来吧。不用脱鞋。”
舒桑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脚，缩了缩脚趾。
苏木被扔到地上，他踩着鞋脱下，蹲下身子握住苏木的鞋。
“我来。”舒桑梓弯身握住他手。
她的发滑下，扫过他鼻尖落至他的肩。
是他的橙子味，白顾屏住呼吸，透过她的发间细缝看着她扑扇的睫毛，靠得太近，一呼一吸间，心好疼。
“桑梓，我来。”
舒桑梓侧过头，看着他叹了一声，语气坚定。“不用。你不必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白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桑梓，我不需要，你就需要吗？”反握住她的手拉离苏木的鞋边，“桑梓，你考虑过我吗？你让我看着你为他脱鞋。”
掌中她的腕愈来愈软，白顾不由握得更紧，“你们没结婚。别骗我了。”
舒桑梓甩开他的手无名者的戒指刮过她留下一条红痕，他的脸往上仰。逃出的手愣在半空，半晌她才后知后觉把打了他一巴掌的手藏到背后。
“对不起。”
“别在意。”
“嗯！”舒桑梓全身僵住，看着他帮苏木脱鞋，配合他的呼吸，生怕扰乱了这安静。
白顾抓起苏木的肩膀，上了台阶。“到哪。”
舒桑梓抿了抿唇，扫了一眼换鞋沙发的行李袋，环顾客厅一圈，余光偷瞄白顾冷淡的眼神，咽了咽口水，指着走廊尽头的房间。
“为什么！”
“嗯？”
白顾盯着她的头顶，“为什么给他住主房。”
舒桑梓不语，快步打开门让白顾把他扶进去。
白顾看了站在门口不进来的舒桑梓，快步把苏木扔到床上，任他的脚悬在地上，挡住舒桑梓的视线把门关上。
“为什么！”
躲开他视线退了两步转身朝厨房走去，白顾盯着她身侧摆动的手，身子前俯伸手拉住。“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舒桑梓转身仰头看着他，像以往想看懂他一样望进他眼底。可她还是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