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顾双脚并拢，低下头，双手反在身后一言不发地听着白母训斥。
“你这一上大学就开始学坏，还没毕业就散了心，不好好学习，学什么人家交女朋友。也不知道靠不靠谱，你最好早点分手。到时候分手也别学人家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你爸可禁不起你折腾。想结婚想找对象元敏就不错，其他人不知根知底我们家可不要。”
白顾挪了挪脚，背后的手成拳，青筋跳动。
“不是本地人我们家也不要，来了还要跟她磨合撮合。你爸吃饭习惯讲究，耐不住。性子冷的也不能要，处着都难受。粗鲁的也不要，以后孩子怕都教不好，你爸就该多操心了。娇气更不能要，天天什么活都不干吃白饭嘛。”
“妈也不是反对你找女朋友，你爸也最近在说这件事。你找女朋友不能只考虑现在，为了你和她好，就应该把结婚一起都考虑进去。别白白浪费人家姑娘的青春。”
“元敏知根知底，又温柔，家里父母也健康，两家离得近。以后两老有什么问题，你们小两口可以照顾得周全点也不会太累。”
白顾听到一半全身就绷得像铁人一般，身后的手一松一紧显露此刻的情绪。
“我说这么多，你到底听见没。跟你爸一样，一跟你们讲话就成哑巴了。你们倒是乖巧听话，就剩我一个坏人。有一天都得被你们活活气死，你和你爸就开心了。”
白顾松开咬紧牙关，良久才蹦出一个字。“
“嗯什么嗯。知道就知道，没听就别应，教你的礼貌都忘光是吗？你把那姑娘叫道家里来看看，不行就早点分手。别浪费自己的时间。”
白母看着白顾一动不动，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爸就同意你娶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你不带回家也好，你爸朋友的孩子也有一些年纪相当......”
白顾侧过头看向阳台外的月亮，“妈。我会带她回家。”
“你愿意带就带。你爸只要同意，我保证当女儿养，而且从现在就开始帮你们准备毕业后的婚礼。包你满意。”
白母从椅上起身，站在他身边长长地叹了一声，“还真是生了个不省心的。”
白顾听着二楼的关门声，紧绷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跌坐在沙发椅上。
我的小桑梓，会愿意来到我的世界，帮我长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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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白顾关上鞋柜，接过白父的车钥匙。
“嗯！”白父踩着鞋跟脱鞋，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你妈呢？”
“还在睡。”
白父松了一口气。“这么早去哪？你奶奶和外公等会就要来了，别去太远。”
“嗯。我给元阿姨送礼物。”
“开我的车去。”
“好。”
“儿子，元敏那孩子不错。”
白顾提了提嘴角，点了点头。
“你妈喜欢。别气她。”
白顾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头发没有看到一丝白发，想起昨天晚上月光洒落下的头发。他是家里活得最自由的。
“嗯！爸，我走了。”白顾看见白父抚上楼梯扶手，才转身开门。
白父忽然回头，“白顾。”
“嗯！”
“你喜欢那小姑娘就带回家看看。别委屈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