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外套脱下,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大概是因为手术刚刚结束的缘故,她比平日里要睡得沉,傅瑾珩走向她的时候,她恍若未觉。
“余欢......”不知道是谁在喊她的名字,语气温柔至极。余欢在睡梦中,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
傅瑾珩看着她的笑靥,只觉得心头处闷闷热热的,他小心避过她的伤处,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中。
房间里寂静无声,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无声的默剧,沉默、专注。
晨光熹微,天色微亮。
余欢醒来的时候,傅瑾珩已经离开了。床榻边的位置没有太多余温,大概是已经离开了很久。
余欢想要掀开被子,只觉得这个动作艰难得很,肩胛处的伤口痛意尖锐,她的脸色不由得白了许多。
而此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傅瑾珩站在那里,手上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粥。
一个人生病的时候,大多就会比较脆弱。而余欢看见傅瑾珩,一直被揪紧的情绪骤松,终于觉得松了一口气。
她弯着眉眼,笑得眉眼弯弯:“我刚刚还以为,你去哪里了。”
“给你带早餐。”他一如既往的神色平淡,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手里热气腾腾的粥放在了桌子上。
门外,唐言奚和慕城并肩而站,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说出去谁信呢?傅家九爷破天荒在凌晨打电话给好友,竟然只是为了让他们从望居带米过来。
彼时唐言奚刚刚入睡,被一个电话叫醒,语气自然不算好:“你有什么事?”
“帮我去望居带点米过来。”傅瑾珩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语调平静地说,
唐言奚没有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们望居的米,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医院是没有米吗?”
傅瑾珩说:“余欢喜欢那种米。”
那种细长的米,是德江镇的特产。
唐言奚是真的很无语。
他不是没有深爱的女子,那些年和叶凝熙在一起,也同样是钟情热爱。可是像傅瑾珩这样,他自问是做不到的。
此时,余欢喝着粥,显然不知道这背后还有这许多的事情。
她已经接近一天没有进食,此时此刻的一碗粥,分外妥帖。
她喝完,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傅瑾珩脸色平淡,只是在余欢放下空碗的那一刻,自然而然地接过,低声道:“吃饱了就好好休息。”
余欢不由得笑了,道:“吃饱了就睡,这是养猪?”
她本以为,傅瑾珩多少会哄自己的几句。谁知他唇角微弯,竟然真的点了点头。
余欢觉得,和没有浪漫细胞的直男说话真的好累。
可是下一刻,她看着傅瑾珩的面容,又有些无奈地想,长得这么好看,也只能原谅他了。
“下午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你要是要找我,就给我打电话。”傅瑾珩替余欢掖了掖被角,温声嘱咐道:“我不在的时候,也不要到处乱跑,别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