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你曹孟德年岁越大,越像个腐儒一般,着实无趣。”何进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挥手让曹操坐下。
“大将军,操今日不过是个引荐之人,明远先生有良谋奉上,可助大将军成事。”曹操却是不坐,依然站着说道。
“哦?某最是敬重贤才,若先生果有良谋,某必不吝名爵。”何进看向李澈道。
李澈却是故作为难的看了看周围,何进微微蹙眉,挥手让左右仆役退下。
待到室内只剩三人,李澈避席施礼道:“大将军,依在下愚见,大将军如今之难,难在西园。蹇硕健壮而有武略,更兼出入皆有卫士,常人难近其身,此为大将军之心忧,某此法正可解大将军之忧。”
何进却是闭目不言,只是用手指敲击案几,然后点点头,示意李澈继续说。
“蹇硕固然武勇,为先帝从众人中简拔。但天下之大,岂止有其哉?刘玄德乃汉室宗亲,沙场宿将,其麾下二人关羽、张飞者,皆熊虎也。擒一蹇硕,如探囊取物耳。”
何进睁开双眼,冷冷一笑道:“尔为刘玄德说客耶?”
“正是!”李澈抬头挺胸,昂然答道,曹操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澈。
“巧言令色之徒!某执掌天下兵马,麾下何止百万,岂缺一二勇士?汝非大才,不过是投机邀名之辈,不足与谋。”何进忽的起身,一挥袍袖转身欲走。
“那些勇士,真的是大将军麾下吗?”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何进不由得一僵,立住不动。
“依本朝惯例,如曹公麾下两位夏侯将军,便可说是曹公之臣,那天下呢?天下勇士岂不都是各自主君之臣?辽西公孙瓒,并州董仲颖,益州刘君郎,麾下皆有猛士,大将军可能随意调动?大将军或许能调动公孙瓒、董仲颖,只要他们不想造反,但是其麾下猛士可能如臂使指?”李澈声声质问,何进不由得一阵难堪。
却听李澈继而自问自答道:“当然不能,大将军如果要随意调动他们心腹,他们必然会以各种理由推脱,而这是符合‘规矩’的,符合士人的规矩!甚至就是那董仲颖,其为袁氏故吏,袁氏话语恐怕比大将军更好使吧?”
“汝之意,曹孟德某也无法使动?”何进伸手按住腰间宝剑,冷声问道。曹操也是看向李澈,想知道他怎么说。
李澈拱手道:“当然不是,在下只是略举一例罢了。曹公对大将军当然是忠心的,他举荐在下正是为了解大将军之忧,大将军何以如此伤忠义之心?”
何进一阵语塞,对曹操抱拳,深深一礼道:“某一时情急,失言无礼,还望孟德海涵。”
曹操拱手回礼道:“大将军言重了,明远确实能言善道,唇舌如剑,只是其久居山林,不通俗务,一时失礼,还望大将军恕罪。”
“是某狂妄了,明远先生无罪。还请先生教我解此困局。”何进对着李澈又是深深一礼,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