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到目前为止,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但这也仅限于在他住进刘表府中之前。
当吕蒙作为赵兴的全权特使悄然入住荆州牧刘表的府邸之后,改变的不仅仅是他本人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荆州的格局和形势。
平西王赵兴是何等雄图伟略、目光如炬之人,观他用人之道,手下极少出现两种人。一种是吃里扒外的“二五仔”,还有一种是尸位素餐的“二百五”。既然赵兴敢于让吕蒙代表自己全权处理荆州之事,那就足以说明吕蒙如今的能力足以胜任此项重任,同时也证明出身江东的吕蒙已经完全融入赵兴的核心集团。
平西王在即将过去的光熹八年中,足迹从未出过上党。因为他的蛰伏和低调,在这一年之中大汉疆域内部甚少兵戈征伐,除了西北玉门关外关羽对西域诸番用兵、临渝关外张绣等人在东北地区用兵,纵观九州大地,居然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当然了,若是没有那场在西凉地区忽然爆发的鼠疫,或许光熹八年可以被后来的史学家称为“黄金一年”。
平西王足不出户,并不代表他对天下形势失去了正确的判断。相反的,正因为他始终居中指挥和调度,没有身陷局部的攻伐斗争之中,正好可以更加全面客观地分析和评估风云变幻的中原形势,做出令人叹为观止的部署和应对策略。
这一年里,洛阳朝堂之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随之而来的是地处中原的数州势力也发生了许多变化。眼看着新任大将军曹操和丞相刘备在赵兴的眼皮子底下完成了合纵连横的把戏,做出了各种隐隐针对晋国和平西王的各种部署,但一向牵动天下神经的卧虎城却出奇的平静,似乎看不见曹刘结盟对于自己的巨大挑战。
这也正是光熹八年虽然暗流涌动,却未曾爆发大规模内部战争的原因。
当赵兴收到江东孙坚派人送来的事关长子赵振邦与孙坚长女孙仁婚事的询问信时,他不仅有些发笑。当时,赵兴以调侃的语气对身边的陈珪、陈宫、李进思、李儒和吕蒙等人说道:“看见了吧,我就说江东那位准亲家看着我们无动于衷,肯定会着急的坐不住!这不,明着是询问振邦与他女儿的婚事,暗中却是想要打探晋国的虚实!”
几位谋士发出会心的笑声,心道无论是谁想要跟平西王做亲家,只怕都占不了多少便宜。没看见自从江东孙坚跟晋国勾搭上之后,始终都处于被动应付的下风吗?
赵兴亲笔给孙坚书信一封,明言尚未到公开赵孙二家结姻之际,让孙坚莫要为外面的风云变幻影响了视线,安然处之即可。
又过些时日,从洛阳忽然传回急报,说朝廷昭示天下,封二皇子刘协为襄阳王,封地为整个荆州地区。
灵帝在时,甚为喜爱二皇子刘协,曾有意废太子辨而立协为太子。若非洛阳城内黄巾暴乱惊吓了灵帝,把这老小子从洛阳吓到了长安,只怕如今高坐龙椅的不会是刘辨而是刘协。正因为刘辨与刘协之间有这么一层竞争关系在里头,所以刘辨登基之后便将刘协控制起来,圈禁在宗人府内,不让其与外人接触。
如今朝廷忽然昭告天下,要封刘协为襄阳王,而且还为其分封了荆州这么一块巨大的领地,这件事情怎么看都透着几分诡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赵兴于是聚集身边谋士议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