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航的脸色不断地变换着,他盯着曲朗说:“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对生意场完全是外行,但你今天这么说了,我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这话也就跟我一个人说吧,要是真让他知道了,别说朋友关系翻了,还不得成为仇人呢?”
曲朗连连点头,不经意地问:“他会问你有关案情的事吗?”
夏一航一愣,问:“你什么意思?”
曲朗摇了摇头说:“只是问问,他要是真有事,他肯定会利用你的消息打探一些口风的,而且还会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旁敲侧击。”
夏一航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他瞪着曲朗,忽然失声地说:“还是你小子心思缜密,他每天都在我眼前晃,可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你说,他是谁?我们大学时代最好的朋友,如今光耀门楣的大企业家,我怎么可能怀疑过他?但你今天这么一问,我想起好多过往,有些地方还真经不起推敲,他不仅问过,而且……而且就你说的那样,是不露痕迹的那种,最可怕的是我久查没结果的案子。”
曲朗高度警惕地问:“他怎么问的?”
夏一航脑袋一片空白,他发现自己进了一个循环的误区里,难道说泄密的人竟然是自己?三年来,他查来查去,最后始作俑者竟然是他自己?这让他怎么给局里交待?夏一航他有些慌了。
曲朗盯了一句:“他到底是怎么问的?我帮你分析一下。”
夏一航慢慢恢复过来说:“有一次,我们在喝酒的时候,他问我现在正在办什么案子,我说还是与儿童案有关,他顺口问怎么样了,我说……”夏一航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具体说什么真不记得了,但洼村的事我肯定是说了一嘴……结果,不出一周的时间,陈老三就出事了,你说巧不巧?”
曲朗马上说:“你能仔细回忆一下吗?想想他当时的表情。”
“他什么样你还不知道?基本上不喜欢说话,喝高了宁可唱歌也不愿意吐露心事,完全与咱们哥俩不同。”
“他性格确实有点高深莫测。”
夏一航好像清醒过来,说:“咱们在做什么?把自己最好的老同学当成了怀疑对象?怎么可能呢?我们跟他在一起多少年了?他创业的时候,我们是亲眼目睹呀。”
曲朗低头想了想说:“你要是不愿意往他身上怀疑,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我也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可夏一航的思路却停留在此刻。
他喃喃地说:“那天我们喝酒,我说贩卖人口的案子有点眉目了,洼村的人有了一点线索,当时他……”夏一航陷到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