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睡着没有？”
帐篷睡袋内，林封玉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
“还没有，今晚不知怎么老是睡不着。”
钟灵儿回复道。
“我也毫无睡意，要不走走？”
林封玉再度回了一条。
“好呀！在我帐篷外等我几分钟。”
感受到钟灵儿字里行间的几分欢欣，林封玉自然也是开心的，在信息上叮嘱道：
“披件外套，沙漠温差大，晚上冷。”
林封玉悄然起身，以免打扰到熟睡中的两人，拉开帐篷拉链，掀开帐篷，悄声走到钟灵儿和安弱水的帐篷前，静静等待。
未过两分钟，穿着一身绿袍的钟灵儿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钟灵儿毛着腰，抬头对着林封玉眉开眼笑，看上去特别开心。
“灵儿，快过来，你看，这点缀夜空漫天璀璨的星光，一闪一烁的，像极了你会说话的漂亮眼睛，多美啊！”
林封玉抬手指着头顶的漫天繁星，双眼却是盯着钟灵儿的双眸，眼中全是暖暖的爱意。
“少嘴贫，书呆子。平日里只见你和玄鱼开玩笑话多些，很少见到你这样甜言蜜语的，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钟灵儿莲步向前，从旁边绕到林封玉身前，盯着林封玉漆黑的眼珠。
“还是说，难道你有事要求我吗？难道是白天的时候柯玄鱼说的黑历史？还不快快给我如实交代。”
说话间，钟灵儿嘟起小嘴，凤眼微眯，作问责之状。
一双白嫩手臂背在身后，月色下脸颊微红，言语虽不饶人，背后紧扣的那双纤纤玉指却透露出其波动的心绪。
“哪有……”
林封玉似乎还没想好如何开口。
“只是，自从我们在一起的数年以来，我们限于经济条件，难得一起外出旅行。这一趟旅行不容易，就是想借这个机会同你多说说话，多看看风景……”
抬头看了看夜空，林封玉继续酝酿组织着语言。
“恰逢良辰美景，景衬佳人，我开心夸你几句还不好么？”
林封玉停下脚步，有几分顾左右而言他的继续说道。
“灵儿，你看今晚的夜色多么美好。大漠为地，穹顶如瀑，月华窕窕，星辉屡屡……称得上是生平难得一见的美景了。和你共同度过这样美好的夜晚，不负年华，此生难忘。”
林封玉边说话边伸出左手，主动牵住钟灵儿小巧的右手。
一阵细腻丝滑的触感跃然指尖。
“哎呀，书呆子，看来看书也不是百无一用的嘛……”
心中若有猜测的钟灵儿心中忐忑起来，说话间却还是不饶人。
“书看得多，呆子偶尔也可以口吐珠帘了。只是你这粗糙的大手真是让人难以恭维。”
钟灵儿俏皮一笑，也握住林封玉牵着自己的手打趣道。
夜色之中，两人一开始谈天说地，说到一路旅行的有趣见闻，后面又谈及即将面对的漫漫困苦工作生涯。
良久之后，两个人却不知再说些什么。只是牵着对方的手，漫步于琼华之下，两颗心渐渐陷入难得的宁静。
只听得对面鸣沙山呼啸的沙风划破寂静之夜……
两人就这么漫步在黄沙之上，月华之下，静静体会着此刻人间的自在美好。
又过了一会儿，林封玉握住灵儿的手稍微用力了几分，似乎生怕身旁的佳人稍有闪失就不再拥有一样。
而后在钟灵儿耳边轻轻地说道。
“灵儿，我知道你活泼开朗的外表之下，也常有柔弱忧伤的一面。出生和经历塑造了我们性格中郁郁寡欢、幽思满肠的一面。”
林封玉嗅着晚风送过来的秀发淡香，侧身用右手捋了捋钟灵儿被晚风吹乱的秀发。
“你从小家里条件就不好，并且小时候起家中就突生变故。你从小到大吃尽了苦头，受尽了人间冷暖……虽然有长辈扶助，辛酸却自知……我知道，你乐观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林封玉看向身旁如花似玉的人儿，关心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灵儿，你如果有伤心的事，一定不可以自我吞吐。答应我，让我同你一起分担可好？你知道的，你不答应，我心难安。”
“你的粗手拽疼我的手了，讨厌鬼。我答应你就是。”
此时的钟灵儿已经眼含泪光，靠着林封玉的肩膀，埋怨之中透露出依恋。
“不过，你不也一样吗？那你也要答应我，你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未感受过父母的爱，冷言蜚语更是家常便饭，受的苦比我只多不少。答应我，你如果心中有苦痛，一定不准瞒着我！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林封玉抬头看着钟灵儿泪光未去的双眼，四目相对，柔声道：
“好，灵儿，我们都各自答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