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天叹了口气,扬起车窗帘子看向路边。
父亲既然不再问什么,白素心也同样没有再说下去。
该点拨的白素心都已经点拨了,稍后父亲到永淳伯府如何说如何做怕是心中早已有了定数。
转眼便到了永淳伯府,白素心在浅秋的搀扶着下了马车,白毅天则自行走了下来。
白家与凉州永淳伯府并不相熟,若不是白素茹做出此等事,白毅天估计根本不会考虑将女儿嫁到永淳伯府。
更不要说永淳伯年岁已高,白素茹嫁的那位只是个庶子,过几年恐怕永淳伯的位子就要落在嫡子头上了。
白素茹性子一向清冷,遇到什么事情也只会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样的姑娘根本不适合在伯府里生活。
无论白素茹做出再出格的事情,对白毅天来说都是亲生女儿,怎么可能做到面对女儿受苦而毫无知觉?
白素心自是料到了父亲的心思,这才切合时宜地向父亲提及来伯府探望二姐的事。
永淳伯府的下人将二人引到了花厅,永淳伯听说白毅天来了,连忙过来招待。
白毅天与永淳伯一同坐了下来,品着下人端上来的茶水。
永淳伯对白毅天的好感,全来自于那位长孙。
正是因为这样,永淳伯夫人对白毅天便只剩下了横眉冷对。
没办法,谁让长孙的父亲是那个庶子呢。
白毅天面容始终挂着青色,嗔怒问道:“听说茹儿在伯府中投缳了?”
永淳伯自然是一脸茫然,他怎么会知道茹儿是谁?
白素心补充道:“茹儿正是家姐的名字。”
永淳伯还是十分诧异地问道:“你嫁到阙荥公府的女儿投缳了?白大人节哀啊——”
白毅天听到这样的话差点儿将口中的茶水给喷出来,永淳伯这是什么意思?
白毅天生硬咽下茶水,咳嗽两声后道:“伯爷误会了,茹儿是我嫁给令郎的那位女儿。”
永淳伯更茫然了,长孙的母亲投缳了他怎么不知道?
永淳伯随即眼神犀利的看向夫人,永淳伯夫人忙道:“许是有什么误会,茹儿她如今甚好。”
永淳伯一听夫人这么说,便确定白毅天所说的句句属实。
没办法,就以他夫人的性子,若是别人说了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情,怎么可能再好声好气的说话?
白毅天语气坚定道:“伯府若是觉得小女高攀了,我这就将女儿给领回去。即便是我那嫁入阙荥公府的女儿也是一样,受了欺负我绝不会坐视不管。”
永淳伯瞬间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白毅天这样说岂不是在威胁他呢?
白府与阙荥公府也是姻亲,他若是此番不好生照顾白毅天的二女儿,恐怕就是连阙荥公府也得罪了。
那可是阙荥公府啊,跟阙荥公比起来他一个小小的伯爷又算得了什么?
更不要说白毅天大女儿嫁的是阙荥公长子,不出意外的话将来那位姑娘可就是阙荥公府的当家主母。
永淳伯府又如何能够不好生供着白素茹?
“白大人放心,伯府即便是过去让令嫒受了些委屈,今日以后我也绝不会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白毅天面色无痕,并不打算接永淳伯的话。
没什么,对于永淳伯的这番话他并不满意。
白素心却突然开口道:“父亲,女儿想去看看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