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愣着了大仙,赶紧扶我走啊!”殁诗软趴趴地坐在地上,我知道他是为了救我碾碎了自己的舍利灌入血液,现在几乎是半条命了,不顾手上的灼疼,死死地扯着他往外面躲去,这时达娃卓玛也跑过来两个人一起拖着殁诗走,可是这泥石流的速度之快,哪里够我们跑的,我左右看了一下,看到旁边一块巨大的落石,吆喝着达娃卓玛拖着殁诗就躲到了后面……
……
……
我死了么?我觉得没有,黑暗中我恢复了呼吸,左臂上仍然散发着久久不退的灼热,我睁开眼睛,发现手臂上插着几根银针,而达娃卓玛和殁诗两个人正看着我,见到我醒了殁诗松了口气说道:“你的咒火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这咒火的变化确实让人惊奇,原来森婆婆口中的咒火变妖焰是这么个意思,幸好殁诗用舍利救我,否则我现在已经死绝了,我再看上手上的银针,做功十分精细,那样纤细的针身上居然还雕着蛇纹,而且所封我手臂上的穴位正是咒文的引血点,十分的准确,我不知道殁诗居然还有这般的针灸本事,于是问道:“你这银针哪里来的?”没想到殁诗指了指旁边的达娃卓玛道:“我哪里会什么针灸,都是她干的,没把你给扎死吧?”
这次我才真正意义上地看了一样这个说着东北话的藏族姑娘,她还是很害羞地低着头小声说着:“俺跟爹学过一些医……”一些医?我自小住在刘家大宅,外公本就是中医的行家,只是我贪恋剑术,对于医术没什么建树,这也说明师傅再厉害都得徒弟自己用心才是,不过我耳濡目染,我手上被妖火烧伤,应该是起了很多疹泡,破掉之后无疑全是疤痕,可是达娃卓玛的针十分细腻地挑破疹泡,让其黑水溢出,看上去皮肤并没有大的损失,这无疑是我遇到了贵人。
殁诗一旁打趣道:“你这只是学了一些医术?他的血脉那么复杂,你都能封住,你家里的人是按照华佗水平来培养你的吧。”
达娃卓玛更加害羞了,弱弱地说道:“俺只是跟爹学,没医过人,这是第一次。”本来还想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可我一看周围不禁地后怕起来,刚刚的泥石流淹没了刚才学校的废墟,就像在上面灌溉了一层厚厚的水泥,再也找不到泉北镇了,那些军人,家长,还有他们好不容易救出来的孩子全部都埋了个结结实实,这巨石后面居然是唯一没有被泥石流染指的地方。
这时我们发现我们脚下的水开始越来越深,这水是哪里来的?雨也没有大到这种程度不?
“我的妈呀……”只听殁诗吆喝了一声,我顺着他的方向看到泉北河,此刻它已经完全被泥石流给塞住了,外加两边崩塌的大山碎石,顷刻间形成了起码两三公里的堰塞湖,学校处于高低,正好能够看到全貌,深度也起码有一两百米……
看着不断渗出的河水,谁都明白这堰塞湖快支持不住,崩坏只是时间问题了,可是那堰塞湖的位置本就是泉北镇唯一的出口,反面则是群山,这可如何是好?殁诗想了半天说道:“难度系数要不要这么高啊?又不是红军长征,不会真要翻山越岭吧?”
我也回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群山,从草原地貌到雪山,感觉真的是让人很头疼,但是身前的堰塞湖还能顶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
“走吧,这世界上再没有泉北镇这么个地方了。”几个人搜索了一下附近,在泥石流中挖出了一个军用背包,里面装着几袋方便面,看来情况还不算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