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啊。”楚若琳吓得再一次躺回棺材里,这不是楚姒清吗?她此时应该在坐牢啊?怎么跑来这里了?
楚姒清嘴角轻抽,双手环胸,“你可以再大点声叫,把你大姐引过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做真的鬼了。”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出现的?”楚若琳脑袋堵塞,根本听不懂她的意思。
楚姒清倒也不急,她找了个板凳坐下,“明天是你出殡的日子,你大姐跟你是怎么打算的?等你入土了,再给你解药吗?”
方才,从楚襄芸掏出匕首的瞬间,她大抵上就明白了,楚襄芸为了保险起见,打算真的除掉楚若琳,好让她杀人罪坐实。
“你在说什么?你这杀人犯。”楚若琳愤怒地看着她道。
“杀人犯可不会亲自跑来给你送解药。”楚姒清微微皱眉,恨不得敲碎她的榆木脑袋。
“解药?你是说,解药是你给我吃的?”楚若琳难以置信,瞪大铜铃般的眼睛。
“如果,你还想继续睡,我这里有一颗假死药,需要吗?”楚姒清扬了扬手中的褐色药丸,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不要!”楚若琳坚决抵制,睡了五六天,她感觉真的死了一回,整个人都晕沉沉的,晦气浓重。
“那么,你听懂我的话了吗?”楚姒清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木讷的女人。
“我不懂,你走吧,我要回房间歇息了。”楚若琳饶是再笨,也听懂了楚姒清的话,亲大姐为了保险起见,打算将她活埋了。
“你以为,你现在回房间,能活过今晚?”楚姒清目光冷冷道,语气满是嘲讽。
“我不要你管!是生是死,她都是我的亲大姐。”楚若琳哭着嚷着反驳道,一咕噜爬出了棺材。
因为连着躺了五六天,她的骨头都松软了,一时间根本站立不来。
楚姒清充满同情的目光将她打量,索性一句话不说。
楚若琳跌倒在地,气急败坏地捶打胸口,“大姐不会的,她总归是亲大姐,血浓于水的亲人,就算再机关算尽,也不会对我......”
她说到一半,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楚姒清无语望天,眼前撒泼的楚若琳倒也不那么可恶了,更像是一个刁钻、不懂事的孩子。
“大姐从小到大,看似什么好的都让给我,可是后来我知道,其实我抢过来的,都是她不屑要的,她总是变着法子,将我喜欢的东西,让我最后变得讨厌,而她就得偿所愿了。”
“好了,你打算念念碎一个晚上吗?就要过子时了,天一亮就得下葬。”楚姒清半安慰,半训斥的口气道。
“呜呜呜......你怎么铁石心肠,连哭都不让我哭一会儿?”楚若琳啜泣道,满腔的委屈无处发泄。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躺回棺材里去,等你的亲大姐给你送解药,第二,活过来,现在就去你亲大姐的房间,看看她会作何反应。”
“没有其他选择吗?”楚若琳眼泪吧啦地反问,脸上还未痊愈的伤疤,一耸一耸的。
“没有。”楚姒清的回答干脆果断。
“那我......”楚若琳犹疑半晌,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怎样?不敢试探吗?”楚姒清激将的口吻道。
“什么不敢的!试就试!我就不信,她那么大的胆子,父亲还健在呢,她敢翻天不成?”楚若琳一鼓作气地说完。
“好,我先帮你顺下胫骨,这样你才好正常的走路。”楚姒清唇角弯起一抹浅弧,走过去将她扶起。
“楚姒清,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楚若琳恍惚,问她。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是什么人?”楚姒清不回答,开始运功帮她恢复力气。
楚若琳享受真气的输送,眨了眨眼睛,“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我爱护家人,有朋友,在六扇门当差也努力。但是,从前面对你的时候,我又似乎成了坏人。”
“噢?”楚姒清讶然她的变化。
“其实,我知道,仗势欺人不是好事,而且欺负的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但,母亲从小就教导我,吴景芝和她的女儿,不是好东西,要我见一次,折磨一次,久而久之,我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楚姒清心中冷哼,这周映雪从小就跟女儿洗脑,功夫做的倒也深,不过现在疯了,真真是最好的惩罚。
“其实,我有时候很羡慕你的......”楚若琳欲言又止。
“什么?”楚姒清反问,继续输送真气。
“不论遇到什么,你都会咬牙撑下去,那份坚持,是我所没有的。”楚若琳一脸正色,发自肺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