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写好的便签纸装进小小的许愿瓶里,她系好红绳绑到树枝上便开始许愿。
这是她自从开了咖啡屋以来的习惯,每次有心事的时候都把这颗法国梧桐当做爸爸妈妈,当做自己倾述的地方。
站在窗前的邢羽欣赏着眼里如画的一幕,嘴边泛起浅浅的微笑。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窥视她,而且那抹目光很毒辣,秋依沫回过神来,凌厉的眸子扫过四周,却没有看到一点风吹草动。
最后的目光,落在邢羽身上,他在默默的注视着她,可是秋依沫知道,他的眼神,不是自己所寻找的。
“依沫,你在想什么?”邢羽走过来,好奇而担忧的问她。
两人的距离此刻靠的这么近,背景搭着浪漫的法国梧桐,看起来酷似一对情侣。
“以后你再见他一次,我就再折磨你一次!”犹如来自地府般毫无温度的话语传来,秋依沫感觉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了?”邢羽再次开口。
秋依沫摇摇头,转身迈开步子,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没什么,我忽然想到我还有些事情,得先回去了。”
“什么事情那么着急?”邢羽疑惑。
“没什么。只是关于上次任务的事情。”秋依沫随意的说着,“以后或许我会很少来这边了,你没事也尽量少来。”
邢羽皱皱眉,拉着她的手腕,“依沫,你告诉我,你跟蓝皓谦之间存在什么交易?”
心里的伤口似乎又被人扯开来放到烈日下晒,她本来不想提他,却每次都不得不提,她顿了顿,“我说过,我不想提他。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那你师父那边呢?他前天还问过我你的事情。”邢羽脸上满是急切,她越是不说,他越是清楚的肯定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
师父……
“你替我转告他,我会完成这次的任务,给我时间!”秋依沫转身坚定的离开,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胸有成竹。
她知道她不能再指望蓝皓谦,不能坐等着被他玩弄,只要她自己打探到家人的消息,就再也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只是她该去哪儿找呢?四岁的印象里,只有一座很大很大的庄园,庄园里有一大片月季,她经常在花丛里玩耍。
可是都过了几十年,她能保证那个庄园还没有翻修过吗?
骑着赛摩穿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路过一座又一座高耸的大楼,她知道房子里都住着一户人,一个家,可是她的家,又在哪儿呢?
“叮叮叮……”手机铃声响起,她把车子停到路边接通电话,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你说什么?我马上到!”
秋依沫启动车子连忙往回赶去,只是现在正是上班高峰,车子都赌了老长一截,她的赛摩也被堵到红灯的几百米外。
四下寻找有没有小路,却发现只是徒劳。A市这样的大都市,每早的上班一族简直可以堪比奥运赛的会场,她想穿越车流,恐怖
]看书网审美只能走路了。
秋依沫只好下车来,快步的往咖啡屋赶去,好在她平日里穿的都是平底鞋,所以并不会太累,再加上受过特训的她,跑起来速度也不慢。
只是当她赶到“港湾coffee”店外,整个现场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原本安静美好的咖啡屋此刻被拖拉机夷为平地,那颗茂密的法国梧桐也已倒在地上。
秋依沫紧皱着眉,快步的跑进废墟里,不断翻找着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只是那些小小的许愿瓶也被碾成了碎片,颓然的躺在地上,小小的便签纸不知道被风吹到了何方,她的心绪也一下子被吹乱了。
她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年的咖啡店,就这样被人给毁了!承载了她所有倾诉和愿望的大树,就这样倒下了!
她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清冷的眸子瞬间布满了肃杀的霜寒。
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还有个完好无损的许愿瓶,她有些欣喜的捡起来打开,上面熟悉的字体让她紧紧咬起牙来。
“找到家人,杀了蓝皓谦,完成任务!”
对!杀了他!
“老板,一大早施工的人就来,说是这块地被蓝氏企业买了,所以……”服务生皱着眉说道,“对了,邢大哥说是去找蓝氏负责人协商,只是他刚走,他们就动工了。我也拦不住。”
“知道了!”秋依沫紧紧握着手中的许愿瓶,快步的离开原本安好此刻却狼藉的现场,她一定要让蓝皓谦付出代价!
每走一步她都那么的用力而稳重,似乎要把脚下的路踏出一个洞来,又似乎要把自己所恨的人活活踩在脚下。
她秋依沫愿意被他利用,不代表愿意向他妥协一切。
拦了辆的士便匆匆往“蓝氏酒店”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