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茉吓得惊呼一声,忙过去察看。
却见甄锦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咧着嘴笑道:“那就好,林妹妹这些时日太过劳累,而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万不可再让这些虫鸣扰她休息。”
看着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乌茉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也算得是个痴人了,可惜她与姑娘有缘无份。
此时甄锦的两个长随已经跳下了树,两个人吓得面如死灰,嘴里一个劲儿地喃喃道:“这下好了,太太知道叮咬扒了咱们的皮!”
乌茉睨了他们一眼,将甄锦的腿略抬了抬,他立时便痛得嚷起来,
两个长随吓得半死,扑到甄锦身边一看,只见他们的少主人面色如纸般惨白,额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瞧着痛苦万分。
“这……这可怎么办……二爷的腿必定是断了。”
其中一个长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拉住乌茉,哭求起来:“好姐姐,求您想个法子,二爷若折了腿回去,我们哥儿两个必定也是要没命。”
乌茉也急得不行,这甄二爷也太胡闹,就这样在姑娘院门外摔个骨折,如何不叫殷夫人多想。别说是这两个长随,就连姑娘也必定受此牵连。
“快抬我回去,就说……我骑马回来……摔了。”
甄锦痛得牙关打颤,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乌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知他也是怕姑娘受牵连。
“我去找人拿东西来抬你回去。”
她扭头欲走,却被甄锦一把拉住。
“好姐姐,既是不能闹出太大动静,就得他们赶紧背我回去。”
甄锦上身微倾,稍一用力,便痛的面上汗珠又多了一层。
乌茉这才注意到他连手臂也受伤了。
那两个长随本已吓得魂飞魄散,听甄锦这么一说,忙镇定神思,迅速将甄锦背了起来。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跑得无影无踪。
待林清甜酣一觉醒来,不见乌茉在屋里,心里惊疑,忙向窗外喊人。
夏蝉散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先洗把脸,我湃了果子在水晶缸里,喝些水再吃几个解暑。”
穿衣洗脸后,林清坐在窗下梳头。
忽一眼瞥见那精美雅致的玉梳,心里恍了一下神。
“乌茉去哪儿了?”
见林清问,夏蝉才扭捏着不得不答。
“乌茉姐姐去瞧甄家那位二爷了!”
夏蝉平日虽机灵,但终究年纪小,是个脸上藏不住事儿的,那一脸薄怒,显而易见地不是很待见她话里的甄家二爷。
自从她与乌茉明言,此生对甄锦再无所愿时,乌茉便已明白了,所以万事都远着甄锦。连院中诸人也由她束缚着,绝口不提老太太此前主张的指腹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