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陪魏王叙话吧。”顾蓁在自家夫君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更加气人的话之前,提前将其打断。
萧穆看了看这整个厅中的女眷,放下狼毫又轻轻握了下妻子的手之后,利落地起身:“也好。”
他走向宇文愈,后者见状起身。但是紧接着却看到对方的身子又矮了下去。
“阿元,随父亲一起出去玩儿好不好?”淮南王半蹲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
小家伙立即将头从姨母怀中探出,转身面向父亲:“好。”
“父亲抱。”萧穆伸出双臂,将女儿揽入怀中。然后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顶,道:“阿姐跟着父亲出去片刻,阿初在此听母亲的话,可好?”
双生子从出生以来几乎时时刻刻形影不离,一旦不做商量地将两人分开必定招来大哭。淮南王在古梁的时候就无意间办了这么一回蠢事,招来了王妃的一顿痛批。自那以后,便长了记性。
“好。”阿初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他自幼乖巧安静,面对父母尤其是父亲的时候虽然并不敬畏害怕,但也不会像姐姐那样张扬。对于父亲和母亲说过的话,也都安静聆听并且大多遵从。
“你要带阿元一同去?”顾蓁想要出言阻止,但是用的是极为委婉的问句。
“魏王看上去也极为喜欢阿元,应当不会反对吧?”萧穆看向宇文愈问道,用行动回答了妻子的问题。
“怎会?”宇文愈道。
两个男人带着阿元出去了,顾蕴抱起阿初,坐到了顾蓁的对面。
“阿姐,我在北朝拿到了一些郑风年生前的书信。”她向后看了一眼,阿琉将背后背着的包袱解下,将其中的木匣拿出来放到了顾蓁面前的书案之上。
顾蕴一手揽着怀中的阿初,一手从厚厚的一摞信函中找出当初沈骆给她看的那两封,抬手递给顾蓁:“阿姐,先看这两封。”
顾蓁接过,打开来观看。她看信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便将两封都浏览完。但是神色仍旧平静,并未出现顾蕴意料中的惊讶或是激动。
但是和习惯的喜怒不形于色不同,顾蕴能够看出,顾蓁此次是真的丝毫没有感到意外。所以她很快得出一个结论,顾蓁对于这信上所记录或者说暗示的事情,已经有了了解。
随即她又想到,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阿姐,萧弘呢?”
“死了。”顾蓁缓缓将信纸折好,重新放回信封之中。随之,也印证了顾蕴的猜想:“他临死之前,说出了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往事。”
“和这信上的内容,”她将装好的信函放下,抬眸看向顾蕴,“倒是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