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是他们出卖了小姐?”芙蕖瞬间听懂阿难话中的含义,不自觉地提高了语调。是了,有可能知道余庆胡同这所住宅的外人,也只有临时被要挟过来的俞青山和石肴了。虽然顾蓁不曾向那二人透漏过自己居所的位置,但是那二人……
“石肴被安置在和拱月楼挨着的那条大街第三条南北向胡同的最后一家!”石肴对着洛行风说道。
后者立即出门,带兵离去。
“我去找俞青山。”张玗话落,紧跟着也走了出去。
“还有谁?”温昭看向对面的三名女子,问道:“除了这二人,还有谁有可能和这件事有牵连?”
阿难正欲回答,流珈从外面进到房中:“姑娘。”
芙蕖立即转过头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何峮被从牢中救出来之后,芙蕖因为没有时间照料,便吩咐了伤势最轻流珈过去看顾。并且嘱咐一旦出了什么事,便立即过来禀报。
“姑娘不要担心,何公子没有出事。”流珈解释道:“并且已经清醒了,是公子让属下过来请姑娘过去的,说是有要事相告。”
芙蕖听闻对方没有大碍,猛然提起的心便放了下来。对流珈道:“让他安心养病,我现在腾不开身。”
“姑娘,”流珈却道:“何公子听闻王妃失踪的事情,说他可能知道王妃的下落。”
……
芙蕖等四人赶到何峮所住的客房的时候,原本应该卧床养病的何峮却穿戴整齐地坐在正对着门的坐榻上。面前本身用于放置茶具的桌案上铺了宣纸放了笔墨砚台,而他手中也提着一支笔,正低头在之上描画。
听见门口处传来动静,他连头都没有抬。一边继续下笔一边说道:“稍等片刻。”
四人知道他想说的内容大概就在笔端,于是围上前来,静静地立在周遭看他落笔。芙蕖看了看他脸上还未完全退下的潮红,回转过去关上了房门。
极少有人知道不学无术的何家二公子的丹青功底居然还不错,只用墨色寥寥几笔便将一个人的轮廓和神态勾勒出来。因为画的快,所以难求精致细腻。但是却称得上一句惟妙惟肖,用来给人辨认,已经绰绰有余了。
“当日我在牢中受审,这人便坐在一旁。”何峮道:“我并未在朝中见过他,可是刑部的官员却对其毕恭毕敬。”
简言之,他绝不对不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而且出现在刑部大牢,也绝对不是因为巧合。
何峮将放下笔,将画作展示给众人观看:“你们可认得,这人是谁?”
最先做出反应的是芙蕖,贞元七年顾蓁来建康的时候,画上的这名男子也在。当时二人在京中博弈,顾蓁设计将其逼出了建康。
“棣棠!”芙蕖惊呼出声,“他是棣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