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宇文愈再次点头,轻轻道了一句:“那就不让它乱起来。”
顾蕴问道:“你们陛下呢?”
“新帝很快就要登基,先帝自然该寿终正寝。”他说的云淡风轻。
“已经死了吗?”
宇文愈不置可否。虽然知道那个傻子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但是胆敢触碰他的逆鳞,就该为此付出代价。反正他本身就觉得最近两年元叙因为郑家在背后撑腰,越来越把自己当回事。既然不听话,那就换个听话的。
“你要去跟郑风年谈判?”顾蕴微微皱眉,她现在已经明白为什么宇文愈如此忌惮郑风年了。可是这个人横在前面,是不得不面对的沟壑。
“那个老家伙虽然难缠,”宇文愈道:“不过我也不是次次都会栽在他手中,不必担心。”
“你说宇文琮是大魏第一才子?”顾蕴忽然转了话题。
宇文愈却流畅地接上:“是。他三岁能诗,五岁能文,自幼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天赋异禀这个词用到他身上,并不辱没。”
“他今年多大了?”顾蕴问道。
宇文愈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十七?应当是十七,或者是十六未满十七。”
“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顾蕴一脸了然,后道:“他就算想要出头,也太过急切了些。”
顾蕴从宇文愈的话中可以猜到,这位天之骄子必定自幼被人娇宠着长大。纵然天赋异禀,却因为被保护的太好而“不食人间烟火”。就像一个造型精美的花瓶,美则美已,却不堪大用。
像他这样的人,若是经历过磨难,一定会比任何人都成长的要快。但是很可惜,他的出身并不允许他成长。
说起过目不忘、天纵奇才,顾苏对比宇文琮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幼年的经历和后来的机遇,他如今不过十二三岁,但若论起心智,恐怕能远超宇文琮。
宇文愈听着顾蕴用“乳臭未干”来形容比他小不了几岁宇文琮,忍不住漫上一丝笑容。只不过一闪而逝,任何人都来不及捕捉。
只听顾蕴又问道:“他是第一才子,那你们大魏的第二才子是谁?”
“第二才子?”宇文愈被问住了。他一向不关注这些文人骚客的事情,所以并不了解:“问这个作甚?”
“给他一个机会,尝一尝翻身而起、无需再屈居人下的滋味。”顾蕴的眼角眉梢都在告诉宇文愈,她要出手整人了。
人的表情一旦丰富起来,就会瞬间多出几分鲜活。顾蕴便是如此,一改方才老气横秋的模样,眼中涌现一丝狡黠。
宇文愈乐得纵容,扬声唤来外面的守卫:“去叫景封过来。”
吩咐完之后他又看向顾蕴,解释道:“景封出身离魂冢,是我府中的府卫统领,同时是离魂冢机密案卷的管理者。”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对于整个邺城的了解,能超过他的屈指可数。
顾蕴喜出望外,在景封过来回话的时候又加了句:“若是寒门出身,则更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