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五日前过来的,”管事回答道:“小的听见的动静来到门外的时候,人已经昏倒在地。那一日距离他和王爷王妃离开,不过也就三两日的光景。”
“昏倒?”顾蕴问道:“他受伤了?”
“是。”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客房门前,管事上前将门推开,“腹部中箭,看样子还落了水。”
顾蕴来到床榻前,躺在上面的男子双目紧闭,睡梦中眉头也不见舒展。他们进来的动静并不算小,他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只听管事继续道:“伤口并未在要害之处,但是那箭上淬了毒,是一种极其少见的毒药,请来的郎中并不知如何化解。
只能先将短箭从他体内取出,然后用金针刺入穴道,让其体内的毒无法蔓延。”
“从何处请来的郎中?”顾蕴问道。
“回小姐,从城中医官请来的。”管事回答道:“当时这人危在旦夕,小的情急之下来不及考虑甚多。不过人并未放归,如今还在此处。
医馆中的人也并不知晓他来了此处。”
“嗯。”顾蕴轻声应道。床榻之上的这人明显是遇到了截杀,刺客既然还未找来,便说明他过来的时候已经经身后的人甩干净,之后去城中请郎中过来也确实没有泄露风声。
所以蕴蒸,暂时还是安全的。
“他一直在昏迷,从未醒过?”顾蕴问道。
“是。”管事回答道:“每日除了喝药,只能进食一些汤水。”
就算身上的毒控制的极好,一直这么下去恐怕会先饿死。
顾蕴吩咐道:“将郎中唤来。”
“是。”管事迅速退出房间。
“小姐,王爷和王妃恐怕还不知晓此事。”房门被关上之后,阿琉上前道:“是否要传信会古梁?”
“他受伤之后跑来了这里,看来和阿姐他们会盟很是顺利。”顾蕴道:“若是如此,那姐夫此时应当在等着北朝兵马过去。”
可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人,这个样子哪里还能调兵遣将。
“先传信回去,将情况告知阿姐。这们这里尽量处理,她也要先有个准备。”顾蕴吩咐道:“不要用飞鸽,派人快马前去。”
“是。”
“还有,”顾蕴又问道:“给雁翎传信,我记得她识得一位精通岐黄之术的友人,居所似乎也离此地不远。”
“是。”阿琉道:“奴婢这就去。雁翎姑娘前些时日也来了北方,距此也不算远。”
阿琉出门的时候,管事已经将郎中带了进来。
当知道顾蕴是这里的主人之后,郎中面对她明显带着畏惧。
外出行医却无故被人扣下,起初郎中也是一腔怒火。大怒之下就往外闯,但是却连蕴蒸的大门都没能摸到。
后来又想着暗中逃出去,但是三番两次,无一成功。
他在武兴郡土生土长,自然知晓此处的不同。要是在别处,一个大活人失踪必定有人报官。可是这里,无声无息就没了踪影的人多了去了。
就算有人报官,官府也不一定去管。因为这武兴郡的地头蛇数不胜数,官府只能算其中一条。有许多势力,是官府也不敢得罪的。
好在他确定自己从不曾得罪过什么人物,这里的人似乎也真的只是请他过来替人看伤。除了不能走出这座院子之外,一直是以礼相待。
可是他要诊治的病人,身上的毒却不是自己能化解的。郎中惜命,特别害怕这些人一怒之下,会让他给这个受伤的男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