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算过,似乎是从七岁起就来到我身旁了吧。”
“那至今日也有十余年了。”
“回王妃,是十一年。”红豆开口道。
“这些年跟在阿蕴身边,可有何不满吗?”顾蓁看向红豆。
“小姐待奴婢极好,怎会有不满?”
“是啊,你怎么会有不满呢?”顾蓁犹如自言自语,“也不应该怀有不满才对啊。”
“那你说,离芷有何不满?为何要勾结外人来刺杀我?”顾蓁语气突变。
红豆被吓得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也不知道离芷姐姐为何要害王妃?”
“阿姐,你吓着红豆了。”顾蕴一边说,一边示意一旁的阿琉将红豆扶起。
“红豆能否告诉我,你昨晚去离芷房内做什么?”
刚刚想要起身的红豆,又瞬间跪倒在地。
“阿姐在说什么?”顾蕴察觉到丝丝恐慌。
顾蓁不去回答她的话,仍旧看向红豆。疾言厉色道:“说!”
“奴婢……奴婢……”红豆跪在地上不断颤抖,却始终没能说出她去做了什么?
见状,顾蓁冷笑道:“我竟不知,顾家还能养出如此见钱眼开、不惜为钱背主的人!”
这下,顾蕴还有什么不明白,但仍旧是满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转身看向陪伴自己长大的婢女:“为何要这么做?我何处对不住你?”
“小姐,奴婢也是一时糊涂啊。”见已经隐瞒不住,红豆爬到顾蕴身旁去拉她的裙摆,“求小姐跟王妃说情,救救奴婢吧。奴婢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求求小姐了。”
“阿蕴。”
“该如何处置,阿姐定夺吧。”顾蓁伸手将裙摆抽出,起身离开。
“小姐,小姐……”红豆大声哭喊,被走上前来的侍卫制住,押往刑房。
顾蓁离开刑房的时候是清晨,此时再来已经是傍晚。但是萧充,仍旧跪在刑房外。
看见顾蓁身后被押着的红豆,萧充一时怔住。
顾蓁不去理他,直接走进刑房。倒是后面跟着的顾九好心,来到身边为她答疑解惑。
片刻之后,完好无损的离芷扶着顾蓁从刑房内走出。
“王妃。”经过萧充身旁的时候,他拱手欲说话,却被离芷一个眼神将话堵了回去。
顾九也注意到顾蓁本就十分苍白的面容,经过了两日一夜不停的折腾,已经憔悴地不成样子,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快去请府医到芃芜阁候着。”顾九催促,萧充反应过来立即去办。
顾九则一路跟着顾蓁和离芷来到芃芜阁。
顾蓁也不像他想的那样虚弱,完全是自己走回了芃芜阁。
不出所料,府医诊断为风寒侵体、气血两亏。
“你就好好歇着吧,接下来的事我来办。”
“总要看着阿秋入殓。”
“王爷呢,是否通知他?”
“如今前方的战事可紧张?”
“正在攻打信州。”
“那……”顾蓁沉默片刻,“还是莫要通知他了吧。”
“萧乘和温昭两位将军呢?”
“明日便为阿秋入殓,然后就让他们返回前线吧。”
顾九很想说,就温昭如今这幅模样,别说上阵杀敌,恐怕连骑马拿枪都成问题。
但是看着顾蓁上下睫毛已经在打架,看了离芷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距离上次老淮南王和王妃出殡不到一年,古梁郡的淮南王府中再次抬出一具棺木,葬在了淮南王和淮南王妃陵墓的后面。
仿佛昔日双亲在前,娇俏的小姑娘他们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