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顾蕴点头,又一次沉默许久:“你这里是不是有许多离芷调制的香?”
……
“阿蕴。”甫一进入张府,顾蕴便被陆氏搂在了怀中:“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到山匪呢?可伤到了哪里?”
“舅母,阿蕴没事。”顾蕴反抱住陆氏的手臂,一起向里面行去:“不过是一些求财的匪徒,是阿蕴胆小受了惊吓,便在阿姐的别业中住了几日。劳烦舅母为我打掩护。”
“你无事便好。”看见顾蕴气色不错,面上的笑容也不算勉强,陆氏稍稍放下心来:“我让小厨房给你炖了安神汤,还有你最喜欢吃的菜。阿玳稍后也会过来,你们在此用过膳再一同回去。”
“就知道舅母最疼我了。”
……
“红豆呢,怎么没有跟着你?”一同坐上马车离开张府,张玳才发现顾蕴身旁跟随的人不是红豆而变成了一个身形比一般男子还要高挑的女子。
“伤着腿了,我将她安置在别业养伤。”顾蕴道:“我没回去的这几日,府中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倒是没甚特别的。”张玳回答道:“母亲的帖子是当日傍晚送入府中,想来也不会引起怀疑。”
芙蕖将一名匪徒放出去接头是午后,也就是说背后指使的人已经提前知道她“逃脱”了,银钱并未到手。如此一来,陆氏傍晚送过去的帖子只会让她们觉得她是受了惊吓。
芙蕖对于时刻的把握,也巧得很。
“我极少见你出府,这次怎会被山匪盯上?”
“几日前铺子中出了一些问题,我便带着红豆出去看看。”顾蓁冷笑:“可能是运气不好,一出门就遇到了匪徒。”
三日前她本来和往常一样用过早膳之后准备开始处理商铺中送来的账簿,红豆却突然跑进来说有人传话京中的一处商铺无缘无故被封了。
她一时着急,也没有细问,带着红豆便出了门。连负责赶车的车夫并非往常那一个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马车突然停下,看到周遭的景象之后她才发觉,他们已经行到了京郊。
她的商铺都开在京城最为繁华的地段,这车夫怎么把马车驾到了京郊?红豆正在问责,却突见一群六七个男人跑过来将马车围住。
而那个车夫,却是在慌乱中自行逃跑了。
再后来,便是她和红豆被绑,匪徒要她们拿出二十万两银赎身。
细细观察了周遭的景色,顾蕴猛然发觉离那匪窝不算太远的地方便是顾蓁的别业所在。
如此想来她的运气还不算差,若不是芙蕖赶巧正在近旁,就算红豆将银子送了过去,看到的恐怕也会是她的尸身。
“你平安无事就行,不然阿蓁定要亲自跑过来。”
恐怕这次,阿姐也会亲自过来。在她过来之前,她要将事情都做完。
“你三日没有回府,陆邻居然连问询都不曾有一声。”
“表姐莫气,他若是问了,反倒不好隐瞒过去。”
看着顾蕴的态度,张玳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阿蕴,你们夫妻如今的情分就这样淡?”已经淡到他忽视你你也不在乎他的程度?
“这样不是很好?”顾蕴道:“我们互不干预,相敬如宾。”
“可是正常的夫妻,哪有真正相敬如宾的?”
“那是表姐和阿阶阿兄,不是谁都有你们那样的福气的。”
“我记得阿燕说过,可是陆邻先对你倾心才会让大伯母前去提的亲。”
顾蕴却道:“兴许他曾经确实觉得我还不错,但是同时也觉得其他人也不错。”
“你是说被他抬进府中的那个云柳?”张玳道:“她不过是一个妓女,你想要对付她岂不是有千万种法子?”
顾蕴轻笑:“表姐,莫要想着为我出气。不是我斗不过她,而是不想斗。若非陆邻上了心,凭她一个弱女子怎能进到陆府之中?”
张玳了然:“你这是对陆邻寒了心。”
“也并非能如此概括。”顾蕴道:“本就不甚上心,又何来寒心之说?
表姐,夫妻能过成你和阿阶阿兄那样并不容易,阿蕴再次祝表姐能和夫君携手白头,一生和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