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先生……”
双手扶起烈随风,茗樱微笑着说:“如果真想谢我,我想拜托壮士一件事情。”
“茗先生请说!只要用得着烈随风,烈随风一定肝脑涂地,死而后矣!”
“用不着这么严重!”茗樱摆摆手,说,“此次西行,为了抵御外敌,守家卫国。我想请你随我一同前往泰安。”
烈随风闻言面露讶异之色,“茗先生要前往泰安?”
茗樱点头,“不错!我本与裴将军同行,路上遇到些意外,我们分开了。路经此地,想来探望老朋友。不想你也在此,便前来相见,顺便问问你,愿否与我一同前往泰安。泰安城形势险峻,时不待我,我没有大多时间在此地逗留。明日,就得出发。”
“茗先生看得起烈随风,是烈随风的造化!烈随风愿与茗先生一同前往泰安,定不负茗先生厚望!”
“好!”
茗樱大悦。得此良将相助,真乃天大的好消息!
与烈随风又说了许多话,茗樱重新回到客栈找到掌柜的向他讨人。掌柜的在听完茗樱的话后爽快应承,他说钱三少早就交待了,牢笼困不住猛兽。烈随风并非平庸之人,绝对不会屈居醉仙楼,他只是留在这里等待明主。如若他日有人前来讨要烈随风,钱三少说放他走便是。
茗樱闻言惊讶。莫非钱三少早就料到她会前来讨要烈随风,故而留下这样的话语?这个男人比狐狸还精明,果然不能小瞧!
约定了烈随风,岂知到了出发那天,绿博渊携陈汉谋和孙子仲前来,说要与茗樱一同上路,去泰安看看。
茗樱面露诧异之色,她问:“你的涮涮锅不要了?”
绿博渊回答:“有艳艳照看,不碍事。”
茗樱大惑不解:“泰安城战火纷飞,不是什么平安之所,绿老板为何突然想起前往泰安?”
绿博渊的理由让茗樱无可辩驳,“绿某祖籍泰安,先祖全部葬在泰安。适逢九月初十家父生忌临近,想前往扫墓。知道茗先生要去泰安,想着一同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故而想与茗先生同行。”
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茗樱从绿博渊的神情之中寻找不到丝毫虚假之态,绿博渊的理由也让她无从反驳。她努努嘴,应承,“既然如此,那我们便一同上路!”
绿博渊细观与茗樱随行的夏侯云、蓝正雨和烈随风三人,目光在夏侯云脸上流恋徘徊许久,直至夏侯云不胜其扰朝他看来,他这才移开。
虽然夏侯云的相貌与那夜的那个男人极为相似,但是,他不是那个男人。在夏侯云身上没有那种邪魅狂猖,没有那股君临天下的傲然霸气。他们的发色虽然都是银白,却并非一样的银白。
那个男人的头发银中带金,流光溢彩,璨灿冽艳;而夏侯云的则是银中带着微蓝,蓝中又带着微白,似乎是常年炼毒的结果。夏侯云与那个男人或许有血缘关系,但是,他们绝非同一个人。那个男人擅长变幻隐藏,不知道此刻又会躲在何处,偷偷地窥视他们?
只要一想到黑暗中有双精明的眼睛一直一眨不眨地窥视着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绿博渊只觉脊背发寒,忍不住打个寒颤。
可怕的男人!
眼尾余光瞥过绿博渊,发现绿博渊又在盯住自己的背影沉思。夏侯云忍不住抽了抽眉角,心里抑郁道:月,都怪你惹的好事!
他恨死了这张与小白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平日里如果小白易容还好,一旦小白现出真貌惹人犯罪呀!绝对的惹人犯罪!
原本三个人的队伍,因为烈随风和绿博渊、陈汉谋、孙子仲的加入,而显得人丁兴旺。蓝正雨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人,陈汉谋和孙子仲都是粗人,交谈起来,三个人意外的融洽。于是乎,三个人经常有话有笑地笑闹开了,反倒把其他人冷落了。
茗樱驱马行在中间,看着前方嘻嘻哈哈笑闹不断的三人,头痛地揉揉脑门。
“这三个活宝!”他们就不能够稍微安静一会儿吗!吵得她头痛。
夏侯云淡定地走自己的路,一贯的将旁物当作耳边风忽略过。绿博渊和烈随风驱马一前一后,低头细细地交谈着什么。
茗樱眼珠子溜溜直转,打量着四周秋意盎然的景象,渐落的枯叶,满地落樱。已值初秋,天气越发地干燥。才走了不够一个时辰,便觉口干舌燥,忍不住拿出水袋咕噜咕噜大口大口灌水。真佩服那三个人还能够说得口沫横飞,他们难道就不口渴吗!
路过一处空旷的黄土地,黄沙漫布只有零零疏疏几株杂草和矮小的灌木。这种荒凉的地方,寻一方水井恐怕也是极其艰难的。茗樱藏起那只只剩半袋的水囊,暗暗告诫自己,在走出这片荒地之前,绝对不能够将水喝干。
看见茗樱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手紧紧地按住马背上的水囊,似乎正在担忧着什么。烈随风掂量了一下自己的水囊,满满的还没有喝过。他问茗樱:“茗先生可是口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