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预言……”
当年,观星台上……
高耸入云的观星台,银霜满地,倒映着月的清辉。夜,有些朦胧,薄薄的雾气缭绕,有如薄纱一般将星月遮盖得若隐若现。山顶不知何时起了水雾,使得星月也带上了一分神秘,一分浪漫。
一席桌案,一盏烛台,一个香炉,香烟袅袅,直上青云。一袭白袍,霜冷似雪;一身白衣,清冷如月。
修长白皙的指尖,轻挑了点香炉灰,在桌案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坐在他对面的人,专注凝神,忽然问:“小白,这就是你做出的最后预言?”
微合的双眸缓缓睁开,露出一双冰蓝清幽深遂无波的漂亮瞳眸。瞳眸的主人微微侧脸,看着自己就着炉灰在桌案上写下的文字,忽然诡异地笑了。
“为何不能,小云?”
修长白皙的指尖,再度伸进香炉,抓了些许炉灰,缓缓地,一点一点地洒在桌案上的文字上,直至全部盖去。
他松开手,任凭余下炉灰从指缝中缓缓淌出。他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那张绝色脸庞,微笑,“小云,你相信吗?”
“小白你的预言,从未有错。”
夏侯云看着桌案上被炉灰盖去的文字,长叹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始终要来啊……”
夜风拂过,炉灰随风散去,扬扬洒洒,飘落天际。
轻凉的风吹起白玉堂银白长发,金色的银白,融入如衣月色之中,银光冽艳,清辉倒映,随风翻飞。
手指轻抬,无意识抓住一缕银丝,置于掌心。调皮的银丝骚动着掌心细纹,丝丝的痒,从掌心,如涟琦般,层层叠叠荡漾开来。
一字一顿重复着白玉堂的预言,看掌中发丝挣脱束缚随风翻飞,夏侯云压抑的心情在那一刻得到释放。他抬起清冷的瞳眸,直视白玉堂,淡淡地问:“你打算如何回禀夏正宇?”
“自然不会如实相告。”
白玉堂缓缓起身,负手身后,迎风而立,眺望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繁星点点,缓缓地说:“国之将亡,神女天降;刑场显威,魅惑天下。七玉蔷薇,人间至宝;正宇盛世,丞相茗樱。”
“夏正宇会相信吗?”
“轮不到他不相信!”
他身为国师,嘴巴长在他身上。他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轮不到夏正宇不相信。
国师神人之姿,他就是夏国最贴近神的人。他的预言,那就是神的旨喻。夏正宇即使怀疑,也拿他无可奈何。
“那个丞相……”
深吸一口气,夏侯云不解地缓缓询问:“为什么一定是个女人……”
白玉堂面无表情地回答:“天命,又岂是我等凡人敢于擅自揣测的。”
“你打算如何做?”
“寻找她!”
“然后?”
“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无须多虑,命运自然会指引我们前行。”
一字一顿重复着白玉堂的话,绿博渊不可置信地问:“玄武之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指玄武年号吗?在那段期间,将会天下大乱吗?”
“非也。玄武之变,指的是玄武门之变。”白玉堂回答,“如果你熟读唐朝历史,那么你一定记得,唐太宗李世民就是通过玄武门之变当上皇帝。这里所说的玄武之变,指的就是兄弟相残,生死博弈,谋定天下的动荡时期。”
“你的意思是,夏正宇、夏天明和夏明月将会为了争夺皇帝之位,再度掀起血雨腥风,朝庭动荡?”绿博渊惊愕,问。
“不错!”白玉堂点头,“白玉堂的预言从未出错,虽然现在夏天明和夏明月都没有表现出要争夺皇位的意思,但是朝庭里明争暗斗,错踪复杂,又岂是外人所能够知晓。”
绿博渊沉思,问:“白玉堂认定茗樱能够力挽狂澜,稳定大局,让天下得以太平?”
“不错!”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茗樱……”
白玉堂没有正面回答,他说:“当然,仅凭茗樱一个人的力量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白玉堂预言了七玉蔷薇的出现。在七玉蔷薇的帮助下,茗樱将稳定天下,四海称臣,重塑一个太平盛世。”
“七玉蔷薇重出江湖,只为了辅助茗樱?!”绿博渊感到不可思议,他冷笑道,“七玉蔷薇的主人,皆非泛泛之辈。不是一方枭雄,便是一方霸主。茗樱何德何能,能够令这七人同时俯首称臣!”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是白玉堂的预言从来不曾出错!”白玉堂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绿博渊目光深沉直视白玉堂平静无波的面容,二人目光对峙良久,绿博渊终于说:“我可以跟茗樱去泰安。但是,那并不代表我就接受了茗樱是能够号令七玉蔷薇之人的说法。我要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确认,茗樱究竞是否真的是个值得辅助的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