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游历这么多年,对于看人,赵勇还是自认为有一套的。这眼前的大金贵人家的管家,一看就不像要仗势欺人、趁机压榨他们几个马贩子的人。看这两人的眼神,更多的是急切。这样一来,他们拿出那银票,赵勇也是敢收了,且这买卖也能做了。正因为如此,赵勇才在一边上直接同意了这买卖。人家一看就不是那种想占这种小便宜的人。
那中年管家一看对方这般爽快,自然也是高兴,他并不知道对方那少年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急切的想做完这笔买卖。
而跟在那管家身边的少年,也就是这家贵人的少爷,此时也没了刚才那模样,见到买卖做成,便也不再说话。想来,他是比这管家还着急,在这急切之中,才有了刚才那言语。说起来,他还是个孩子,城府自然是不会很深的。
赵勇看透这一切,便不再做声,任由孟明和那管家交割。那管家也是带了奴仆过来,一百匹骏马,马上有人接手。孟明对这一切都是熟识,这买卖做得也是顺当。
“这位小哥,若是某看的不错,你才是这马贩子中能做主的人。呵呵,小哥性情豁达,倒是很对我家主人的脾气。若不是我家主人有要事,在下怕是要请小哥到我家做客了。我家主人还是很爱结交像小哥这种性情豪爽的商贩的。以后小哥若是还有好马,尽可到南边的丰州城找在下,哦,在下完颜顺,这位便是我家少爷。”这管家却是没有一般大金贵人管家那种持强凌弱的脾气,而是颇为和善。说完后,竟然介绍起自家少爷来。
赵勇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人家是想把买卖做长做大的。看来对方大概还是需要很多军马的。这是存了和自己做大买卖的打算了。因为这样,这才有所谓的折节下交了。
“在下完颜彝,小字陈和尚。刚才多有冒犯,也是心中急切。只因家父继续战马,这才如此,还望这位兄弟多多海涵。看兄弟如此表现,该也不是凡人。以后家父还会需要很多战马,这买卖还是有的做的。”管家说道那少爷,那站在一旁的少年便挺身拱手,算是和众人见面了。当然,人家只是对赵勇如此,对方虽然有这折节下交的行动,但是并不代表会对所有人这样。也就是刚才赵勇的表现,太过豪爽,实在是不同于一般的马贩子,这才让这主仆二人如此。这也就是有求于人了。
“呵呵,倒是让兄弟见笑啦。在下姓赵,单字一个勇。在这草原和大金之间做些买卖,倒是入了和尚兄弟的法眼。在下虽然是个贩马的,但也是愿意结交像和尚兄弟这样的豪爽之人。既然如此,这朋友便是交定了。若是和尚兄弟还有时间,不妨有在下做东,到这净州城中的酒楼一坐。你我萍水相逢,但脾气秉性却是如此相投,且和尚兄弟如此贵人身体,能和在下以兄弟论处,那便是在下高攀了。”
做戏要做全,既然对方认为自己是个贩马的豪客,那就要顺着对方的意思做。这点本事,赵勇在那里和那小宝可是学个十足十。而且人家如此折节下交,自己自然是要跟上人家这节拍的。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便是如此了。这也符合那所谓贩马豪客的身份。而且这称谓,赵勇也是随即就变成和尚兄弟,立马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拉的很近。当然,赵勇请他们吃酒,却不是为了什么拉拢关系,他实在是想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急的需求马匹,而且对方手中能拿出自家师傅钱庄里的银票,这就说明对方能知道自家师傅那边的一些消息,他马上就要回返大金了,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回去。
此时赵勇和这完颜家的主仆二人已经自动用汉话对上话了,这大金贵人看来也是深受中原文化的影响,说话也都带有一些书卷气。这样的人,自然是不会做那仗势欺人的举动的。若是一般大金贵人,大概早就凭了身份,把他们这几个卖马的给榨的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赵兄弟,实在是时日紧迫,不然,在下肯定会和赵兄弟把酒言欢的。以后赵兄弟若是有时间,可以到丰州城找某家。家父便是丰州城的完颜乞哥,今日便如此,实在是事情比较紧急,告辞。”那少年倒是干脆,并没有要跟赵勇喝酒的意思,看来是真有急事。但是却是留下了自家的消息。那管家此时也不说话了,任由自家少爷和人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