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那原本还悠悠斜倚在天边的皓月也已经进入了梦乡,带起遥远的东方一片鱼肚色的白。
南宫家的庭院里来回巡逻的护院在经过天问的房间时总会停一停脚,彼此之间相互对视一下以传递着各自眼中的费解与好奇。
算算时间,天问的房间已经灯火通明了近一夜,房间的主人也自然近一夜未合眼,这种情形对这些堪称元老级别的护院来说,绝对是头一次遇见。
天问的房间虽然灯火通明,但此时也和整个顺天城一样努力而贪婪地吮吸着黎明破晓前的宁静,因为用不了多久“都是爷”的赌坊老板那句招牌性的话--“爷”便会准时响起,像鸡鸣报晓一样来提醒整个顺天城的人们该从睡梦中醒来了。
当然这一切似乎都和天问无关,因为他一直在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前方的那些正在炼制七阳果浆的光团。
看情形,天问竟然有点忘我了。
满脸古怪地看了一眼一动不动地天问,镜老苦笑着摇了下头,这家伙也太嗨了,他已经将这姿势保持近大半夜了,要不是眼睛还是睁开的话,估计任谁都会认为天问这是出了问题。
“喂,没事!”实在受不了天问呆呆的状态,镜老出声的同时用手推了一下天问。
但镜老的举动却并未起什么作用,天问仍旧一动不动。
镜老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就是体会个炼制果浆嘛,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
“喂!”天问的反应让得镜老大感不爽,于是这次镜老直接将嘴靠在天问的耳边,洪钟般的声音在一小缕光束的包裹下顺着耳洞穿进天问体内并猛然炸响。
“呼······”镜老的声音终于将天问从忘我中给拉了出来。
用力地眨了眨眼,天问狠狠地甩了一下头,急忙看向镜老。
“我说你小子没事,刚才搞什么呢,像丢了魂似的,一动不动。”被一醒过来就急忙看向自己的天问搞得一愣神,镜老怪里怪气地问道。
“师父,那个我刚才好像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这种境界好像并不是阳之气所能具备的!”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镜老怪里怪气的表情,天问自顾自地说出了一些听起来很无厘头的话。
咽了一口唾沫,天问接着补充道:“在那种境界中,我体会到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那种感觉玄之又玄,在那种感觉的陪伴下,我仅用了一夜的时间却走完了几十年的光阴并且在这几十年的光阴中我似乎历经了沧桑。”
“你······你说什么?你说你体会到了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还似乎历经了沧桑?”不知为何,镜老那原本平稳的呼吸竟在听了天问所言之后突然变得急促起来,整个表情就像是因天问的话而捡到了重宝却又不敢相信一般。
“嗯!”天问肯定地点了下头,心中却因镜老突然变得急促的呼吸而涌出丝丝的惊讶。
“哈哈,好,太他娘的棒了!”忍不住的一句粗口彰显着镜老心中那猛然间暴涌而出的狂喜与激动。
“师父,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快说给我听听。”镜老突来的举动让得天问立马起身,小脸之上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真没看出来你小子竟还有这般人品!哈哈!这师父当的不亏,不亏呀!”镜老大笑着重重地拍了一下天问的肩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倒是快说呀!”天问心急地催促着镜老。
止住了大笑,镜老稍稍收敛了一下情绪,道:“你先别着急知道答案,有些事情还需要作进一步的验证,验证过后我才能将你想知道的答案完美地展现给你,现在告诉你还为时尚早。”
“不会,每次都是这样,要么求别说,要么求说个明白,故弄玄虚!”又是这样的回答将天问的脸上刻满了失望,逼得天问气呼呼地嘟起了嘴,将头偏向了一旁。
“行啦,七阳果浆马上就要炼制完成了,好好准备一下,眼下先突破到浑阳斗者才是最重要的,等拿下族比,我自会告诉你的。”
闻言,天问这才极不情愿的将头给扭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