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摸了一下脸,才发觉自己的确笑的有些离谱。有个成语叫做“花枝乱颤”,我现在这副样子估摸着也差不离了。我目前还是个花魁,还是得听老鸨的话的,她让我收敛一下笑容,我也不好把笑容咧到耳朵根上去。
“晓得了,你先走吧!”我把老鸨连推带搡的送走,这才一把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颇是不拘小节的模样。想我这副颇不文雅的姿态,总该起一些震慑作用吧?!
“然璃?”一丝微微讶异的声音划过我的耳膜,是熟悉的淡淡语调。
“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见面都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我怀疑你是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看到楚凉后,我便在圆桌边儿坐下,捻起一粒葡萄往嘴里塞。不知为何,我觉楚凉眼眸中划过几丝复杂神色,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他的眼眸令人只觉深不可测,一不留神便会陷进去。
“找我什么事?”
楚凉自盘中挑了一颗圆润可爱的葡萄递给我,我刚接过塞进嘴巴,他却凑近我的耳边,“这里是不是比做质女时有趣的多呢?”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硬生生把一个完完整整的还没有嚼的葡萄给咽了下去,顿时咳嗽不止。立刻给自己倒了杯水,结果差点把舌头烫掉。“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杯茶递了过来,我不顾形象的咕噜咕噜喝了下去,总算缓和了一些。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并非除此这般。那弱不禁风的模样,莫不是假的?”楚凉负手踱步至窗边,清冷的目光正凝望着远方。
这些时日,我委实过得太过优哉游哉。险些忘记自己还有个质女的身份,记忆涌上心头,往往与悲伤密不可分。
“若我还作那般模样,又如何在这烟花柳巷之地如鱼得水?”
不知为何,我感觉胸口似乎有一团火在烧,燥热连连,楚凉清冷的语调在我耳边响起,似是自嘲,似是自语,“也是。”我的目光望向自己手中的茶盏,趁自己还未神志不清,颤颤巍巍地指着它问,“你在茶里放了什么?”楚凉握住我的双手,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蹭了过去。在还未完全失去理智之前,只听他说,“茶是老鸨亲手端来的。”我死死地握着他的双手,心中响起一道晴天霹雳,也许,我的节操自此便该算是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