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涌进来,却听道柯楚楚说道:“大姨奶奶竟然说三叔公早就想死了,死了好和我爷爷去抢先走了的杨太太。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血口喷人……”
“啪!”又是一耳光,这一耳光来自二姨太太,旁边的三姨太太只恨心手上慢了点……
柯楚楚趁势隐入人群,深藏功与名。
......
“哎呀小姐,手不疼啊,也不怕那老东西的糙脸刮伤手。呼——”
芳姨娘拿着鸡蛋清给柯楚楚敷手,别敷边呵气。这手真是伤着了,看吧,红了好大一团。
“从没用手打过人,没经验,太用力了。姨娘,我这可是练过拉弓的手。”柯楚楚猜老姨娘的耳朵肯定是一时失聪。
“哈哈。”芳姨娘闷头傻乐。
晚上时,祖祠那边又来人唤柯楚楚去,说族长醒了,醒了就又唤她。
“还好没死。姨娘,你叫七叔公跟我一起去。”
说完柯楚楚回房拿上了那颗泥珠子。
七叔公刚从柯秉贵那边回来正准备歇息,听得这话又赶紧爬起来。侄孙女儿信他,他很高兴,况且也想知道白天族长唤她过去做啥,更想知道她为什么打了大姨太一巴掌。
柯楚楚再次进柯秉贵家的大门时,一个姨娘也没有,估计恶狼发威教训了一顿。能发威就是有精神,很好。
“族弟,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跟这孩子讲。”柯秉贵倚在绣金丝的大圆枕上,胸口一起一伏,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绯红。
柯楚楚暗思他这只是回光返照,没多少时间了。她不许七叔公出去,马上从身上掏出那个泥珠子放到柯秉贵眼前。
“三叔公可认得这个?”见他疑惑,柯楚楚轻笑,解释道:“之前他是泥黄色,吸的人血多了,就黑了。”
柯秉贵隐有回忆的神色,就在他的嘴巴越张越大之时……
柯楚楚又道:“这是从我曾祖父的坟顶挖出来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带了人来?是...是谁?”柯秉贵犹如一条掉进热锅里挣命的老泥鳅,拼命蠕动着身体。
“族长您多虑了,我没有带谁来,这就是我姨娘挖出来的,因为我知道坟上被你做了手脚。”
她知道?是她知道!难道她懂?不,怎么可能。
柯秉贵无足无措,眼神茫然地四处看,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找的是心吧,心没了,分析能力也没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柯秉诚瞪大了眼睛要把他咬碎吞下去。
柯楚楚转了转手上的泥珠子,继续说道:“三叔公不信啊?您不信是对的。怪楚楚还是年纪小了点,骗不了您。其实,就是有人找上门来告诉我的,他问我是否知道我家大伯二伯堂兄堂弟还有姑姑全都早死的原因……”
听到柯楚楚的话,七叔公死死摁住自己的胸口,目光如虎,看得柯秉贵胆寒。
“族长,他要了我两千两才把你的秘密告诉我,还教我破阵之法。阵一破,恶果反噬,所以,该轮到柯永北的后人了。”
“两千两!”柯秉贵突地坐起,捶胸大吼:“他收了我两百亩良田,三箱银子,八千两,八千两啊。居然为了你这两千两……咳咳。”
他的儿子们儿媳姨娘们仿佛闻到屎味的恶狗,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不顾死活地冲进来。
“爹爹,什么八千两。”
“老爷,您……老爷,老爷,老爷啊——”
“死了。”柯楚楚冷冷说道。
“哼!”
七叔公甩袖想走,却走不了,人家后人听到个八千两,却没见着银子,怎能放他走。
七叔公抢过柯楚楚手上的泥珠子,用力砸在地上,喝道:“这就是八千两。”
珠子非旦没碎,还在地上弹了几下,居然有人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抢。抢到手发现不像是宝贝,又来质问七叔公。
七叔公还在消化刚刚的晴天霹雳,双手握拳,眼看他要发怒了。
柯楚楚心下是畅快的,她划着轮椅走进人群说道:“三叔公尚未入殓,鬼差也没把他带远,你们的作派他都看在眼里。说不定一怒之下会带走几个逆子逆孙和暖床的小妾。几位要不要过几天再闹?你们家的银子在哪,怎么反而朝族人问。若是三叔公早知道,刚刚应该吼八万两,兴许你们全都疯了吧。”
房内雅雀无声,七叔公一拳头打向床板,啐道:“一群没教养的狗东西!老子怎么知道他要吼八千两?”
众人给他骂得火大,怒视七叔公:说得好听尊称你一声族叔,说不得不好听你算老几。
“我知道!”柯楚楚又道。
老姨娘脸上带伤,甚是狼狈,目光阴狠地瞪着柯楚楚,耳朵却下意识侧着往她身边凑,其余人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