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楚楚怎能让族长失望,选了一个艳阳天上了山。
“我祖父到了奉州后喜欢吃狼肉喝狼血。这个天气生血容易坏,我就沾上一点在桃木枝上,让他闻一闻味。”
“他去了蛮地,竟然沾了蛮地的喜好……”七叔公根本不知他的宝贝堂孙女儿在胡诌,眶中泛起泪光,哽咽着摸了摸柯楚楚的头顶:“好孙女儿,孝顺。”
俗话说想要俏一身孝,柯楚楚和梁广义都是一身粗麻孝衣,一坐一站看起来也很登对儿。七叔公“欣慰”地笑了:广义不会嫌弃楚楚的腿,这孩子实诚,有良心。
芳姨娘的眼神今天也不同,十分有神彩:是啊,多么合适的招赘人选。
她与七叔公的思维破天荒地同步。
前来帮忙垒坟的佃户不少,七叔公出手大方,说来让人心堵,这些年他替兄长埋过不少亲人……佃户们早早的就准备好了,熟门熟路的。
族长没来,他说他还生着柯楚楚的气,其他族人三三两两来了几个意思意思。
柯楚楚很满意,人越少越好。
柯守成与妻子窦氏的骨灰刚刚入棺,柯秉贵就在堂中对他的大管家说道:“不是说要迁坟吗,干啥还要埋进去,荒谬无知。”
入了棺盖上土,表面上事情已了。
柯楚楚说道:“七叔公,让他们都散了吧,我与姨娘还想去曾祖父那看看。”
“行,走吧。”柯秉诚知道她还有心结没有打开。虽然不知道这娃娃是怎么肯定坟地有问题的,但她的模样又不像瞎说。
路过柯秉贵的父亲柯永北,也就是柯秉贵父亲的墓地时,柯楚楚谎称腿不舒服,让抬滑杆的人将她放下。在她下轿途中,裙下藏着的小药瓶开启了,狼血顺着瓶口全部流进了土中。
如果将坟身与墓碑圈成一个距形,又分为九宫,今年是丁未年,那渗入血液的土地就在“贪狼”位上,与墓碑上的柯永北三个字直线相对……
到了柯楚楚曾祖父的坟头后,她在纠结怎么把坟顶正中的那颗珠子取出来。
罢了,还是让芳姨娘找机会去吧。于是什么也没做,祭拜完就回去了。
......
芳姨娘胆小,让她晚上去布阵恐怕不行,柯楚楚只有等机会,等七叔公哪天不在家的时候,跟芳姨娘一起去。把小庚带上,有赤雪将军在,芳姨娘应该会胆大一点。
“姨娘,死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人,你别太恐惧。”
“好。”芳姨娘不恐惧才怪,一想到大晚上去坟地就毛骨悚然。但是小姐说不去不行,不去二姑奶奶和小姐都有危险,只能强逼自己面对啊。
“小姐,你右腿无力,夹不住马背,小庚又不是听话的马。”
“哷~”小庚刚好叫了一声。它平常也这样,若有人在它身边讲到小庚这个音,而又不是对着它说时,就会叫着找存在感。
“姨娘,小庚在反驳你。”
“小姐若是学会骑马就方便多了,可您的腿是坏了呀,唉,不知文公子什么时候……”
姨娘又扯远了,柯楚楚打断她:“不试怎么知道,我学东西很快的。”前世她的马术是很好的。
......
芳姨娘也不会骑,见小姐在七叔的教导下学得好像很容易,等她上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么可怕。这马背也太高了,吓死个人。还是小姐聪明,先训练小庚趴下载她上马背。一来二去的忙活大半天,芳姨娘终于能坐在马背上了。
梁广义再回来时,就听到院子里成日的惊呼和欢叫声,也咧开嘴巴跟着乐。温习书本什么的,早忘了,考个秀才已是竭尽了全部脑力,哪还有多余的智慧去考举人。可是他不进学又不知道干什么?
楚楚妹妹来了真好,爷爷也不催我上书院了。
要说最高兴的,当属小庚,从来没有这么多人陪着它玩,又像个人来疯似的不听指挥。七叔公两鞭子下去,它立马老实了,可能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吧:这个老头子好凶。
“你们在哪买的马,看着牙口是好,怎么跟野马似的不听驯服,还瓜兮兮的。”七叔公放下鞭子,挨抽后的小庚眨着眼睛作出的委屈样又让他不忍。
柯楚楚轻拍马背:“它只是比较活泼。”
“哷——”
重阳节前两天,柯楚楚和芳姨娘终于找到了机会去坟地布阵。因为七叔公与一干族中老爷子们要在九九这天去西华山登高,头天晚上就得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