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六年的除夕夜,屋外凛冽的寒风夹杂着豆粒大小的雨滴吹打着门窗。
清河小镇,小素清和父母正在厨房忙碌着年夜饭。
“啪!哐哐……”
窗户被风突然吹开拍打在墙壁上的声音突然传来,非常躁耳。
“她爸,你不是把门窗都关好了吗?”
“是啊!都关好了。”
“那就是没上锁。屋外那么大的雨,快去把窗户锁上。”
小素清的母亲让她父亲去关窗户,但爸爸的手上正包着饺子,不想弄脏的手。于是对小素清说:“小清,你去,爸爸给你包饺子呢。”
沉浸在过年气氛里的小素清,满心欢喜的答应,扔下手中正在清洗的蒜苗,蹦跶着欢快的跑出厨房。
小素清走进自己的房间,开了灯,发现正对着窗户的书桌已经被雨水打湿。她急忙踩上椅子,爬上书桌,顶着寒风把窗户关上插上锁。
爬下桌子时,素清发现地板有一种奇怪的水印,水印像是一种脚印,对比自己脚印的模样,她知道那绝不是自己的,而是某种动物从屋外溜进房间里留下的。
是什么动物潜入了自己家中呢?家里前两年养过一只猫,可是已经失踪了很久了,难道又回来了?
“妈妈,猫咪回来了!”小素清欢呼雀跃的跑向厨房向父母报喜。
可是,刚出门就一脸撞在爸爸的粗大的腿上。
还没等小素清委屈,爸爸就一手抱起她迅速跑到隔壁房间,将她扔进了黑漆漆的地窖,然后把地窖的铁皮盖子盖好,还把锁给锁上了。
地窖不深,但对于六岁的小素清来说,这一摔摔的不轻,疼的她失声大哭。可是,爸爸没有机会顾忌她的委屈和眼泪,一转身就被一只狰狞的猫妖给撕破了胸膛,鲜血流了一地,流经地窖,通过气孔滴在小素清的脸上。
透过盖子上的气孔,小素清看到了妖怪恐怖的长相,看到了爸爸鲜血淋漓的样子。她不再哭,不再动弹,站在地窖内傻傻的仰着头,任由鲜血滴落在脸蛋上,流过嘴唇,流进胸口。
“素清!素清!醒醒!快醒醒!”小艾发现素清浑身发颤,苍白的脸颊上眼泪直流,着急的喊道。
“呜呜……”素清醒来嘤嘤的哭着。
“做噩梦了?”
“嗯。”素清抽泣着点点头说。
关于儿时的经历,化作噩梦已经缠了素清十二年。从当初的年少无知,到如今的冰雪聪明,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是被妖怪杀死的,可是那天,当自己被消防叔叔救出地窖后,被人告知,父母是被大火烧死的。
二十一世纪,人类主宰世界命运的时代,会有迷信中无恶不作的妖怪吗?
自从十二年前的那一晚之后,素清再也没有在现实中见过其他的妖,只是在书上读到,在老人们的故事中听到。
“我问你,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妖吗?”素清凝视着小艾狭长的双目,试图揭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素清曾经把儿时的记忆告诉过一些人,但都遭到了质疑和讽刺。所以长大后,她就再也不向别人提及,也所以,小艾并不知道素清噩梦的根源。小艾回道:“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妖呢!别胡思乱想,噩梦而已。”
“噢。”素清失望的低下头。
“快睡吧。明天还模拟考呢。”小艾打了个哈欠,躺回了被子里。
其实,时隔这么多年,素清也不愿再相信自己儿时看到的情景,这些不被现实承认的回忆给她带来了太多痛苦。可是,她又无法阻止噩梦的出现,无论心情好坏,它总是一月两次,从不间断,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时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