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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西五环·西山南麓
香山艺墅独栋区9号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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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哥这段带路的戏中戏太好了,不停用言语动作吸引喻格的注意力,从而引领着芳心大乱的她跟自己回家…”
笑靥天真烂漫,章雅梦偷瞄向晏清,她调侃着说道:“我觉得卿姐说得特别在理…演技好…察言观色是没用的,咱们清哥呐,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老章你过分啦,专业技能过硬难道还有错么,清哥平常又没有滥用演技!”
李寒鸢为晏清鸣不平:“再说,像这样一部作品,它的深度正需要精湛的演技才能撑得起来。”
“哈,老章有些过犹不及啦,瞧我们鸢儿都看不下去了…”
暗示章雅梦见好就收,邵卿顺着李寒鸢的话继续说道:“这也是你清哥请来他人艺同事助阵的最重要原因。”
“吃瓜!看戏…”
苗妙捧起一片冰镇西瓜:“最有戏剧张力的一段戏要来啦…”
“嗯…人艺的老师们看完剧本都这样说,男女主角的两次越界…”
周佩佩理性分析:“前一晚是饮酒失德后意乱情迷,这一晚则算是不能自已的情投意合。”
没有参与录制工作的许墨儿则默默扑闪着眼睛吃瓜。
借助邵卿曼妙身形的遮蔽,两位一直沉默是金的主演这会正悄无声息地眉来眼去。
晏清眸中清澈透亮:「小格,我想说的话来了…你真的都看懂了吗?」
翁怀憬眼底有笑意:「你在怀疑我词不达意?」
两人的视线一触即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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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骗了你,可这一路也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接住西装外套,话里有话的路越,他嘻皮笑脸拦住愤怒表情一凝,抬腿试图离开的喻格。
“我们说好的,只要我陪你来听一场古典音乐会…”
户外的温度降得很快,突然袭来的寒意让喻格浑身一颤,停住脚步,眼神游离的她双手紧紧抱住自己:“你就会永远放过我。”
路越敛起浪子姿态,他全力追逐着喻格躲避的眼神。
“唏…”
吸了吸鼻子,喻格一番闭眼思量,她试图对路越晓之以理:“我跟你来了,甚至…酒也喝了,现在我只想好好把婚礼办完,安安稳稳过过日子。”
“先把衣服披上!”
路越重新将外套盖在她清瘦的肩上。
喻格接受了路越的这番好意,她目光闪烁道:“我要嫁给路川了,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是你的亲哥哥!”
“他?算了吧…”
路越锲而不舍,他贴上前扶住喻格的肩,试图制造视线交汇的契机:“我才是最契合的那个男人,看着我的眼睛,明明你也动心了。”
“也许是我的天性将我拉向你,或许是你这双眼睛太迷人…”
喻格躲闪着,她苦涩一笑,继续动之以情:“但我可以不看,也可以忤逆我的天性。”
轻轻挣脱开,喻格垂眼低眉诉说着:“我有自制力,我能去答应一些事,像听音乐会喝酒这种,也会拒绝一些事…”
似乎攒够了勇气,喻格抬头,两人视线交汇,她眼神决绝道:“那些毁掉所有的,让我们浸猪笼、下地狱的事,你要相信我能做得到的…”
贪婪地对视,路越无动于衷,他坚定地拦在喻格跟前。
刺骨的寒风中,天空开始飘起帝都入冬的第一场雪。
一片、两片…晶莹剔透的雪花落在俩人的头顶。
“唏…”
不由自主地裹紧外套,喻格再度吸鼻,她满眼温柔凝望着路越那张俊朗又倔强的脸庞:“一个人应该要了解他为何会将生活弄得一团糟,并找到相应改变的方法,而不是听之任之…自甘堕落…否则…”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风雪月夜里,喻格怜惜地伸手替路越扣紧了衬衣的风纪扣。
“否则…我们生而为人跟动物又有什么区别?当我走进88号酒吧时,在你身上感受到最多的其实是一种野性…”
喻格继续柔声劝解道:“就像袁圆说得那样,你其实很有才华,应该更理智一些,路越…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要随波逐流下去…”
见路越表情悻悻,喻格轻轻摸了摸他的脸:“你有在听吗?好凉!”
“没有…小格,月光下的你好美。”
路越不费吹灰之力捉住喻格的手,他一脸痴迷喃喃着:“雪地里,你就像天使一样完美…”
发现自己的一腔柔情都被路越付之与素雪银月,喻格抽手负气道:“你应该有自己的追求,比如说去沪海尝试一下,我也有我的生活。”
呼吸变得急促,像是全力在按捺住内心的悸动,喻格眼眶里泪珠打转,她黯然伤神地继续说:“而且它并不完美…我的感情几乎一团糟,工作也找不到头绪…”
“我只想要你,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路越打断了喻格的自怨自艾,他挪动着脚步,嘴里骂骂咧咧着:“什么音乐、主唱、沪海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狗屎…”
“你别再靠过来了…太近啦…”
伸手抵住路越,喻格对这样的消极回复很不满意,她音调渐高:“这样你跟废人有什么区别?”
“总有人要当废物,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被喻格坚定地推会原位,路越像个受伤的野兽般嘶吼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流露出痛苦又颓然的表情:“一想起你要嫁给路川,我便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喻格低头重复着最后四个字:“了无生趣…”
两人陷入沉默。
而雪越下越大,街道上逐渐积起厚厚一层。
“我们会被冻死的…”
喻格打破了沉默:“让我回家吧!”
“来,把手给我,跟我回家。”
路越将微微颤抖的手递向喻格:“或者我直接把你强行抱回床上,你自己选一个。”
喻格裹紧自己,她拨浪鼓般的摇头拒绝道:“我们不能再犯错了,我说过这是要下地狱的…”
“我现在只想搂着你躺进被窝里。”
“当下都顾不好,还管什么以后…”
路越咧嘴笑得癫狂:“我才不管我们死后会不会在地狱里受油锅煎熬。”
“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喻格的两行清泪终于汨汨流下,她哽咽着说道:“袁圆,她年轻漂亮,你的未来还有很多种可能,何必要对我苦苦纠缠…”
“没有你就没有未来!”
无视反抗将喻格紧紧拥进怀里,路越在她鬓边咕哝着:“我的过去和未来都是灰色的,什么都不是,而你让我的世界有了色彩。”
路越视若珍宝地捧起喻格的脸,他温柔唤着:“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