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怜爱地顺了顺苗妙的呆毛:“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绽出虎牙,眼中依稀有泪光点点,苗妙笑容苦楚:“我真没事儿…”
“一边是怀憬,一边是你…”
邵卿有些挣扎摇头:“卿姐很多时候都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呀,而且…”
踮起脚紧紧抱住邵卿,苗妙软糯糯的声音继续着:“清儿哥是真的很喜欢她,谁也改变不了。”
毫无准备的邵卿顺势搂紧苗妙,她娇嗔道:“干嘛,你这丫头!”
“我好心疼卿姐,以前你喜欢蒙先生也是这种感觉吧…”
苗妙奶声奶气的声音里带着抹濡湿:“好难受,也好复杂。”
“你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邵卿仔细观察了一番周遭,她低声共情道:“为他开心又暗自难受,不忍打扰又舍不得离开…”
“这段时间一直在看佩佩给我的教材…蒙先生叱咤风云的背后,没有一笔提及到你的付出…”
苗妙哽咽着:“我没有人可以诉说了,卿姐,你不会嫌我烦吧。”
无奈摇头,邵卿轻轻拍着苗妙的背:“我只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我对卿姐只有心疼,再说感情这种事情哪有勉强得来的。”
贴着邵卿温软如玉的身体,苗妙努力平缓着自己的情绪:“卿姐你挡住我,过一会我就好了。”
邵卿呢喃道:“就算没有男人,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骗人!卿姐你还爱着蒙先生…”
苗妙低声呜咽道:“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邵卿俏脸一红,她压低声音追问道:“什么?谁跟你说的?”
苗妙不打自招:“没有!我没跟她联系过。”
邵卿无奈更正:“就算暗恋着男人,我们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喵言妙语:“我陪卿姐一起精彩~”
两人声音越来越低,逐渐细不可闻。
…
翁怀憬依然是用清清冷冷,几乎不带什么感情色彩读完她选的稿子。
“明明知道有些东西就像泡沫,越美丽越不可触碰,但是当你有机会去染指时,扪心自问有谁能真正克制住呢?”
晏清体贴地控场:“当我读完这篇来稿后,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句话,怀憬你呢?”
「我怎么越叫越嘴顺,这可不行,我要坚持自己给她取的外号,嗡嗡嗡,多可爱。」
堂而皇之凝视着翁怀憬清丽脱俗的容颜,晏清偷偷在心里喊了好几声嗡嗡嗡。
似乎察觉到什么,翁怀憬又往后挪了挪,沉默片刻,她才开口道:“我会悔恨自己做得不够好,相处时还有很多地方自己可以去改进,但我转念又想,即使我做得尽善尽美,故事的结局可能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晏清总结道:“上一句说的是犹豫而不甘错过,而这一句提炼起来就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翁怀憬踟蹰着又挤出一句:“还有一丝命中笃定的感觉。”
这一句晏清记得很清楚,他脱口而出:“我感觉这场奋不顾身的爱情就是命中注定会发生的,无关于发生在什么时候。”
“异地恋,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无人搭理的晏清自说自会道:“人似乎都是这样,年纪越大越会没有勇气去尝试突破自己的舒适区。”
翁怀憬突然介入:“悲观,这个词怎么说呢,越是成年人,越能体会深刻。”
晏清表示认同:“有强烈的预感未来会出现悲剧,但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可能还是想鼓起勇气去尝试一番。”
锋眉微蹙,翁怀憬重复着几个关键词:“犹豫带着不甘,命中笃定,预感与悲观…”
晏清噙着浅笑望着翁怀憬。
心电感应一般,翁怀憬眼里闪着光:“你打算截取他们分手之后,男方舔舐伤口时期那段复杂心情作为作品的灵感?”
「你选这样一个故事,也是想告诉我,分手后的心情吧,嗯,一次成功的解读,所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谜语人晏清自以为读懂了翁怀憬的隐喻。
“这首歌的名字叫《暗涌》”
不敢直视翁怀憬的目光,晏清佯装自然对镜头认真道:“暗涌:形容表面平静,底下却潮水涌动,也可以用来形容强烈而隐蔽的感情。”
「不是说好不玩隐喻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在讽刺我矫情而懦弱!」
听到这段话,翁教授暗暗递出嫌弃一眼,她默默在背后绞起了手。
……
北二环
周五晚回去的林肯领航员上
……
“寒鸢借宿在晏清家里,我打算明天晚上把他们叫上一起去我家简单吃个饭。”
邵卿今天开得有些稳,她一边瞄着车内后视镜,一边继续说着:“正好时间充裕的话,你俩还能在隔壁把那两首歌录出来,怎么样?”
翁怀憬语气不置可否:“哦,你又不会做饭…”
“清哥下午那种唱腔好奇怪啊?从来没有听过。”
神游物外的周佩佩开辟出新话题,拯救了碰上软钉子的邵某人。
“好听就行,我感觉他唱出了一种很老男人的味道,反正有人喜欢得不得了!”
阴阳怪气一番后,邵卿忍不住向翁怀憬追责道:“你怎么把我的事儿都跟小喵说了!”
“《物种起源》”
闭目养神的翁教授说一半帮一半:“她很可爱。”
……
鸦儿胡同
同样返程路上的陆地商务舱
……
“没事儿,问题不大,《词不达意》这首歌鼓点都很简单。”
车厢里苗妙、章雅梦、李寒鸢仨姑娘都竖起耳朵偷听着晏清的电话。
“真不要紧,不过大茅,你这次好像真栽在人鹿璐手里了。”
挂完电话,晏清扫了眼吱吱喳喳的姑娘们,他一五一十地满足了她们的八卦欲望。
茅致远为追求鹿璐,心甘情愿退到贝斯手位置上,将双马尾姑娘推上MaoLivehouse乐队鼓手位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安抚苗妙,八卦一路后章雅梦一针见血道:“一个年轻女孩儿和亦父亦兄的人在一起,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对自我的放弃。”
苗妙难得文诌诌反击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感情这种事没有道理可以讲…”
毫无自知之明的晏清还妄图当和事佬:“就算疲倦,就算是累,也只能执迷而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