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带着强烈电流颤鸣声的电吉他旋律~』
…
“看完翁教授选的那份稿子,当时我脑海里浮出来的,就是这样一段旋律…很自然而然。”
黑色会客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怀里抱着一把Gretsch电吉他,晏清的左手食指悬于2弦15品,右手松开电吉他的摇把,他对着镜头这样说道。
穿着件米色卫衣,晏清戴着昨天拜托老章帮买回来的白色棒球帽,他将帽檐压得很低,帽身上龙飞凤舞绣着五个大字:〈但愿人长久〉
穿着一身吕&三叶草联名运动套装的翁怀憬则端坐在晏清旁边的会客沙发上,隐隐约约地星月图案缀满她全身。
她手里还攢着那张读完的稿子,翁怀憬无处安放的目光最终驻足在安静靠在俩人沙发间的琴包上。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隐喻不可能这么简单…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隔行跳句的玩法,又或者是他主动示弱降低了难度…」
绞尽脑汁,翁怀憬苦苦思忖着:「他还一直在打量我,不能自乱阵脚,得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独占镜头的晏清,似乎早已习惯翁怀憬同他一块录节目的状态,他继续以柔和磁性的声音做着收尾总结:
“翁…翁教授选的这个故事,从分手后的视角来解读爱情,看似女主人公在抱怨,让前任别再来伤她的心,实则带着一番对前任浓浓的眷恋和回味。”
利用帽檐的遮蔽,晏清小心地观察着翁怀憬的表情,他继续说道:“这则故事在模糊了叙事人的性别后,反而比之前我分享的那份稿子要更适合男声去演绎。”
『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未留住你/却仍然温暖』
晏清轻唱了一句《暧昧》,他抬头对镜头笑道:“这样的词…很明显也更适合女歌手来演绎,毕竟男生女装还是比较少见,大伙说是不是?”
能清晰地察觉到一直隐藏在帽檐下的某缕视线已经离开,翁怀憬趁机飞快地再瞥了眼那顶白色棒球帽,听到晏清的哼唱后她又低头心虚地藏起泛红的眼角。
合作搭档的清冷性子,让晏清对控场愈发有心得:“前天我和翁教授沟通过,我们交换了这期的故事。“
……
主机位摄像机转向他旁边的翁怀憬。
晏清也光明正大地将视线挪过去,翁怀憬此刻目光游离物外,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悬在大腿上铺开的稿纸间轻轻跃动着。
瞄着翁怀憬手上的动作,乐感极佳的晏清脑补道:
「如果那卷稿纸换成手卷钢琴的黑白琴键,以G大调来标音级,那么她右手手指正弹奏的是“6663671/776/5”,左手配的和弦进行则是VI-IIm-IIIm。」
心念电转,鬼使神差般晏清轻轻跟着翁怀憬的弹奏唱出声来:『从未想过你我/会这样/结束』
翁怀憬的状态被晏清的歌声打断,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镜头里走神。
两道声音同时被收录话筒采集到:
…
“嗯,大概就是他说的这样…”(慢半拍翁怀憬的事后找补声)
『心境/如此难过~』(失去脑补伴奏的晏清歌声)
…
对视一眼后,翁怀憬旋即选择避开晏清纠缠的目光。
然而一次成功的沟通已经完成:
翁怀憬递过去的嗔怪一眼:「你怎么控的场?把镜头控到我这来了。」
晏清回过来无辜的眼神:「你怎么不继续弹了?」
…局面一度沉默…
“Cut!非常好…过了…”
还好这时刘明仁的声音从导演话筒扩音器里传来:“上午的部分录完了,大家辛苦,收工。”
围在会客区域的工作人群欢呼着刘导万岁,逐渐各自散去。
只有会客区域里的晏清和翁怀憬不动如山,他俩依然在沉默里僵持着。
吃一堑长一智,这回晏清打算行动前先环顾四周确认着:
沙发前的两台摄像机已经都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