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虽说没有被审讯的经验,可有审讯经验啊。每次寒暑假实习的时候都能在询问室遇到各种的奇葩,装傻的,装疯的,装老实的,装不老实的。还有装死的。任建今天打算先装装傻,实在不行再装装死什么的也行,不就是演么,做卧底不也是演么?这年头大家都是演员,拼的就是演技,谁怕谁啊。
周永佳一拍桌子,烟灰缸都跳了起来:“别跟老子装蒜,老子没时间跟你闹,你就说你认不认吧……”
要说这典狱长和任志强没有关系,任建打死都不信,不然他一个普通的狱警能有这么大的能量垄断监狱的黑市?可以断定,任志强拿的那两倍利润最终是要被所有参与了的狱警分摊的。这典狱长怎么说也有一份大的。不过出面的事情一直是任志强去做,这也正常,哪有一把手亲自出马干这些事情的,都是叫手下马仔去干,既收了钱,出了事还能说我御下不严,用人不查,小小的警告了事。
先晾了三个小时饿着,进来别的不问就问你认不认,这是审讯么?审讯有这样走程序的么,这尼玛完全还是要黑办了自己啊。
任建只能一边装疯卖傻的拖延,一边想上面的人咋还不插手到监狱,这个时间差搞不好要了自己的命。
任建继续装傻道:“认什么来着?”
周永佳根本就没有打算和任建磨嘴皮子,一使眼色,另外一个狱警站起来,提着警棍就走了过来。
任建这才反应过来,以前自己实习的时候大家讲究的是什么?那是人民内部矛盾,是文明执法,是按部就班先问后答一板一眼,再怎么也不会一言不发两拳相加吧,可现在是在文明执法么?这明显是要屈打成招,不,是管你招不招,管你是不是,就是要弄死你啊。
任建挣扎起来,可双手被拷在铁椅子上不得解放,眼睁睁的看着警棍将自己掀翻,然后劈头盖脸的抽在自己的身上。
任建尽力躲闪,收效甚微,脑袋上已经闷头挨了几下,整个脑海里嗡嗡的直叫。
狱警打了好一阵子,终于停下来,半跪在地上,解开领带喘着粗气,一边用棍子戳着任建的脸问道:“说不说,说不说……”
任建有气无力的问道:“说,说,我说什么啊我?……”
狱警凶相毕露,转头对典狱长说道:“死扛,再问也没有用,要不弄死得了,肯定是他动的老任。弄死了随便找几个犯人顶罪就是了。”
典狱长闻言在心里盘算着。
趴在地下的任建心里发毛,这里的狱警咋都这么手黑,说弄死谁就弄死谁。这尼玛怎么得了,不行了不行了,赶紧脱身,什么几把鬼任务,先脱身才是正经儿,别到时候被几个狱警搞死了,上面为了考虑影响连个烈士都评不上,自己的儿女就不能保送公大深造了,那不就亏了?虽说自己不想当警察,可备不住万一将来自己的儿女想当呢?多一个选择也是好的嘛,有备无患嘛。呸,任建在脑袋里吐自己口水,真是被打迷糊了,自己还没有儿女呢,死了就死了,还能保送隔壁王大爷的儿子么。任建一边想着一边分开右手食指和中指,一根一直被夹在指缝的缝衣针露出了尖锐的针头。
手指间藏东西,舌头底下含刀片,把东西藏在身上让人找不到,这都是盗门下的分支小刀会的绝活儿。即便是过安检的时候都能用快手法糊弄了机器和普通人的眼睛,不是此道高手绝对看不出来。这根针和舌下的刀片,已经在任建的身上藏了两年,片刻不曾离身。在李建业的指点下,任建这两年吃饭刷牙,刀片不曾伤舌头。写字,敲键盘,夹紧的缝衣针也不曾掉落。
就在任建正准备用针通开手铐,暴起伤人的时候,典狱长的手机响了起来。周永佳接起来说道:“你说,恩,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你等一下。”
挂掉电话,典狱长说道:“把他送回牢房去。”
狱警不解:“送个屁,顺手掐死算了”
典狱长摇摇头,严厉的呵斥道:“送回去,你跟我走。快。”
任建被两个狱警抓住胳膊拖出了审讯室,任建终于出了一口气,妈的,还算是来得及时。
审讯室对面的房间里,躲在阴暗处的黄志忠也松了一口气,想到妈的,还算是来得及时。
走到外面刚好遇到龙胖子他们也被放了出来,狱警就把任建丢给他们。猴子慌忙抱起任建的脑袋问道:“赵哥,赵哥,你听得到么?”
龙胖子神情严峻的摆摆手:“猴子别愣着快把人送医务室,快。妈的,张三你带两个人准备好家伙,李四你去找你那个狱警老乡,跟他说老子两万块借他手机打半小时,王二麻子去跟兔儿爷和大壮说一声,叫他们来医务室找我谈事儿,再派人盯着小飞,从现在开始不要单独行动,家伙藏好,要随时能用,妈的妈的妈的。”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任建抬到医务室,美女医生排众而出,一边戴手套一边指着旁边的床说:“抬这上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