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小臭虫’的黑金君主心情不甚愉快。
他回到自己的黑金驾辇,不自觉溢散出的龙威,差点就让十六头极古亚龙齐齐晕厥过去。
但这也不能怪太子殿下。
他是很久都没体会过,这种肺叶子都要气的燃烧起来,想要吐一口龙息,把一切烧个干净的心情了。
龙族,不同种类的巨龙几乎有着不一样的雷区。
比如说,赤铜龙受不了欣赏不了他幽默的家伙。
智慧生物不能拒绝一个‘谈兴高涨’的黄铜龙。
否则就会被暴怒的黄铜龙敲晕,种进地里,‘被迫营业陪聊’。
青铜龙几乎是‘嫉恶如仇’’的楷模。
……
而所有的巨龙,却是有一点共通的‘逆鳞’,就连被公认为‘老好人’的银龙,被当面触犯这点,也绝对会翻脸。
那就是他们的‘宝藏’。
任何人,不得窥探龙之秘宝,违者……
要么把龙打死,要么被龙打死,无一例外。
而,不同的龙偏好的宝藏也是不同的。
比如,银龙偏好做工精细的手工艺品以及强大的魔法道具。
红龙喜欢能把自己埋起来睡觉的‘金币山’。
总之,每个巨龙都是一个巨大的移动宝库。
活得越久的龙,它们的宝库越是丰厚。
这就难免会有些贪心的智慧生物,对巨龙们的宝库起了贪念,尽管他们也知道那是极可能会丧命的事。
对于这些放肆的‘觊觎者’,没有一条巨龙是好脾气的。
尤其是色彩恶龙。
那真是杀了你,都是为了预防你惦记他家小钱钱。
即便阿尔方斯坦丁一再拒绝承认,自己是一头还没有脱离低级趣味的巨龙。
但当,谁敢觊觎他的‘宝物’时……
只给个惨痛的活生生的例子,以作参考。
传奇龙种之一的时光龙。
他就因为上纪元精灵与巨龙大战时,为了引开他们尊贵且战斗力爆炸的殿下,利用他的本领,偷偷打飞了太子殿下的指环……
都过去了多少年了?
时光龙直到现在的伤还没养好。
很不幸,查理目前就在阿尔方斯坦丁划定的‘私藏品’名单上。
而作为当面觊觎了查理的洛克将军……
此时,亚拉河边岗哨,洛克与驻扎在东边陲的帝国圣桑骑士团,呆呆地站在一片废墟面前。
他们一个个恍若白日神游,看着被践踏为一片平地的帝国边陲要塞重地,久久不能回神。
所有人心中徘徊着人生三大哲学发问:我是谁?我在哪?刚刚发生了什么?
TMD!为什么一阵黑风一闪而过后!他们全都挂要塞外面的树林里了?!
跑过来一看!
卧槽!
谁拆了他们的要塞?!
MMP!
然而,重新坐上黑金驾辇的阿尔方斯坦丁,心中怒火并未消除。
没有拍死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臭虫,都是因为他不想如同色彩恶龙一般行径。
总之,就是气出的不够顺。
每到这个时候就怀念起提亚马特神的杂碎了。
这个时候要是谁来冒犯他,他不介意捶到对方生活不能自理。
可惜,最近用黑金指环‘薅羊毛’有些过头了。
提亚马特估计不好受,以至于她生的那些杂碎,都不敢在世界上冒头。
生怕被他撞见往死里揍。
尽管阿尔方斯坦丁的心中,一直拒绝承认自己因为这点小事动了真怒。
但云层下,看看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的帝国边塞。
谁能信他不生气,那就真有鬼了。
阿尔方斯坦丁面色发沉,即便他没有溢散出龙威,但十六头极古亚龙都噤若寒蝉了。
“你们还停在这里做什么?”
过了不知多久,阿尔方斯坦丁这才沉声问了句。
十六头巨龙差点就哭了。
这位殿下‘镇’的他们大气不敢喘。
他不发话,谁敢乱飞?
飞错了怎么办?
会不会当场被剁成亚龙杂碎?
对于这位殿下,即便拉车的事世界上的第一代亚龙。
那充其量也就是个拉车的‘牲口’,再惨一点,殿下气上头,一口吞了他们塞牙缝都有可能!
只有先前被许诺的那一滴殿下的真血……
先保命吧!
一头极古亚龙小心翼翼回过头,用万般小心讨好的口吻叫了几声,‘呜昂,呜昂’。
太子面色沉了沉,想开口,却中途改口道:“不,直接去找【鎏金火舞】,这附近最强大的赤铜龙,你们——找得到吧?”
极古亚龙们求生欲爆棚,他们疯狂点头。
差点对天起誓了。
这个必须找到,掘地三尺也要找到!
阿尔方斯坦丁闭目养神,不在说话。
他才不去找那个‘喜欢看什么帝国军服’的死女人呢!
……
每当日月同辉的时候。
便是维尼悉,那威湖上万分热闹的时候。
一道道贯日长虹如流星划落,直坠湖岸边。
待长虹消散,才见得一道道白袍兜帽的身影,伫立于这片泽之国的湖岸。
没有人能看清他们的面貌,一身白袍,压低的兜帽遮住大半容貌,一根粗麻绳充当腰带,系在腰腹勒紧白袍。
他们如同圣徒般,悉数赤着双足,手执白昼灯火,周身笼罩在隔绝神祇探查的隐秘火光下。
一步踏出,走向那威湖湖中央。
原本,湖中本无物。
但随着这些人嘴上念念有词,湖心泛起阵阵涟漪,如同水波一圈圈荡开。
在这些人脚底板沾上倒映着蔚蓝色天空的湖水,停止了口中吟唱后,他们的身影便如同‘神隐’。
一道接连一道的离奇消失。
再出现时,这些人已经是站在了莫名出现的湖心小筑的会议长桌两侧。
长桌的席位是固定的。
所有人出现在自己的座位上后,并未入座,而是等到人齐了以后,齐齐向首座鞠躬行礼。
首座之上,坐着一人,亦是一身洁白的斗篷,遮盖了他周身的气息与面容。
只是,此人伸出衣袍的一双手,正拿着一双毛衣针,十分投入的编织着毛线织物。
“坐吧。”
闻言,众人才敢入座,只听很是整洁的一番‘哗啦啦’高背椅摩擦地面的声响后,室内再次归于寂静。
为首的人还在织着手上的毛线织物,但长桌上,已经有人开始了这次会议的‘议题’。
‘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
长桌上的白斗篷们纷纷侧目看去。
不出意料,又是一叠地精刊物。
这人掏出伸出手,拆开报纸捆,而后他一拍报纸。
下一瞬,每个人的面前,便多了一份地精报纸。
这一摞报纸提前画了标注,以便于所有人的注意力,能第一时间投放在提供报纸的人,希望他们关注的文章上。
那是一篇有关于理想乡《阅兵》后的报道。
首座上的织毛线的‘白斗篷’动作也是一顿。
而后‘他’放下了手上的毛衣针,拿起报刊,细细品读起来。
“想不到啊,奥术师竟是死而不僵。”一名白袍很是感叹地摇了摇头。
本以为上次搞的那么一波,足够让奥术师彻底退出历史的舞台。
谁知道,反倒‘成人之美’,让他们的残余势力成为当下各方势力的‘焦点’了。
“有没有人知道,魔法师协会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们家女神都让那个红袍疯子路易斯怼死了?这仇都不报的?”
长桌上,一名白袍唉声叹气道:
“别提了,我那花了十七年才混到魔法师协会总部的探子,前几天哭着找我……
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啊,白胡子都到胸口了,找我来哭的,那就跟个被哥布林糟蹋了的娘们儿似得。
跟我说,他现在走在大街上,被人看到就指指点点的。
经常光顾的药剂点老板,动不动就给他推荐痔疮膏。
天地良心,刚死的老会长都上百岁了……
他好几次被气得,差点就步了老会长的后尘了……”
“咳,那个,八卦咱们私下再说,13号,还请你言归正传。”
“呃……我说的就是正事啊,于是我的探子受不了压力,不干了。
直接从魔法师总协会隐退了。”
众人:“……”
这隐退的理由太‘刚’,把众人噎的语塞。
半晌愣是没人接着说话。
“跑题了,我们不是在说理想乡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