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前,他的商团还是濒临破产解散,岌岌可危,但命运之神最终眷顾了他。
生产于落魄的小海村内的珍珠,收到了神圣铂金帝国上流贵族的追捧。
一串乳白色,每颗珍珠指甲盖大小的项链,能在那群贵族夫人中卖出350个金币一串。
而在市场上,他如果,买给牲口吃的麸子磨成粉,在掺一半糟糠磨成的粉,这样一袋子‘粮食’,只要两个铜板。
一辆两匹驮马拉的马车能装250斤货,抽一抽,努力压榨一下,能装到300斤,大概是6袋子‘粮食’。
他跑一趟贝拉海村,不会送去太多粮食,因为泼留希金不想让那些低贱的小海村村民吃饱。
只有饿肚子的牲口才会努力干活,吃饱了只能是养膘的肥猪。
所以,每次行商,他只会运去十车粮食,每三个月跑一次。
而10车这样的粮食成本才120个铜板。
凭着一百二十个铜板,他能换到至少90袋珍珠!
一袋子珍珠挑挑拣拣至少能加工出3串价值350金币的项链!
这样的暴利润,足够泼留希金过上奢侈到堪比大贵族的生活了。
唯一的缺憾就是,他只是出身低微的平民。
但是,没关系,他的女儿,马上就要嫁给大贵族的子嗣为妻,而他也终于……
幻想因为马车的停滞戛然而止。
泼留希金肥硕的头‘duang’地一声撞到了马车的车窗上。
他退拆马车车门破口大骂,“该死的!你们赶车的技术还不如半兽人那些低贱的畜生!”
然而,他的话语随着看到面前高大4米的土石城墙吓得破口大骂的泼留希金‘嗝’地打了一个嗝,把剩下的话全都憋回了圆滚滚的肚子里。
“……见了个鬼!”赶马车的干瘦老头嘟嘟囔囔道。
三个月前来,还没有这个鬼玩意儿吧?
随行护卫的佣兵们也都面面相觑起来。
不知道为何,泼留希金心底突然对这次的行商心底开始打起鼓来……
总觉得面前紧闭的厚木城门像极了一张欲要择人而噬的巨口。
他吞了吞口水,走到为他赶车的马车车夫面前。
“你去叫门!”
贝拉村的村民并不多,几乎家家户户都认识泼留希金。
守门的年轻人从瞭望塔爬下来,他一溜烟跑到了老汤姆的家里。
立马,就又有一队人悄然从贝拉村后门跑去了礁石城堡通风报信。
心里打鼓的泼留希金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白走一趟。
要知道,他的十车喂牲口的破粮食不值钱,但是雇佣的一路护送他过来的佣兵却是实打实的用金币雇佣的。
一想起这些如同强盗般的佣兵定下的高额佣金,他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好在最后城门打开,老汤姆笑眯眯地把泼留希金迎了进去。
贝拉村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不光是那高耸的城墙,还有村民们的面貌。
好吧,盛夏他们到不至于把家中的新作的狼皮御寒衣物拿出来穿,毕竟穷怕了的人,有了好东西,最先有的想法就是赶紧藏起来。
生怕谁从他们手里抢走。
但是,难以掩饰的是,贝拉村的村民们这些日子因为伙食改善而‘充盈’起来的体态,还有精神面貌。
眼看着村民都至少都胖了一圈,泼留希金生怕是有哪个同行同样发现了这里的秘密,跟他‘竞争’,立马肥胖的商人吓出了一声虚汗。
他一边用白色的丝绸手绢抹着肥硕的脸,一边不露痕迹的跟老汤姆打探起来。
“啊,我亲爱的朋友,三月不见,你们这里的变化真的吓死我了!”
老汤姆恨不得跟自己认识的每一个人吹嘘一遍他们伟大又英勇的领主大人。
“啊!那是因为我们这里来了一位英勇、仁慈、高贵、却又不失睿智的领主大人啊,泼留希金大人。”
就在老汤姆说完,‘嘭’地一声,贝拉村的城门再次紧紧关上了。
那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不知为何,吓得泼留希金一个激灵。
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催促他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可看看自己雇佣的十人佣兵小队队员,再看看依旧是手无寸铁的村民。
肥胖的商人面上挂着虚伪的假笑,“哦!真希望能有缘得见一下这位被你如此赞誉的贵族领主。”
“还是让我们言归正传吧,我亲爱的朋友,这次我多运了几袋粮食,如你所愿,这一路我可是活活累死的一匹驮马,所以……”
“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但这次的粮食怕是不得不涨价了。这次,三袋珍珠才能还一袋粮食。那匹该死的驮马虽然老了不重用了,但却还能卖20个金币,在市场上。”
“干不了活,吃肉也是好的。”
“为了帮助你们摆脱饥肠辘辘的穷困生活,你看,也不能让我自己担负损失是吧?我的老朋友?”
“我相信心地善良的你们不会让可怜的泼留希金赔钱做买卖的,不然,下次就没有好心人跋山涉水地来你们这里送粮食了不是?”
老汤姆无措极了,泼留希金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咄咄逼人。
好在,就在老汤姆即将松口的时候,他想起来那道曾经挡在他们所有村民身前,并不伟岸的背影。
老汤姆深吸一口气,诚恳地对着泼留希金道:“我们不会辜负任何一位帮助我们的朋友,但是,还请泼留希金大人您稍等片刻,这些事我要跟村民们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