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志契是个十足真金的老实人,一听他这话,多么感到难以为情,脸上挂有厚厚的愧色,真诚道歉道:“对不起啊,在此就跟你告个罪,请你见谅。”
苏昌笑着摆了摆手道:“告罪道歉倒是不必了。其实呢,打从第一眼瞧见艾姑娘起,我便敢料定她准是女扮男装的。怎么样,这回可不是证明我看得特准么?”
熊志契听得惊佩交集,迟疑着问道:“苏兄,不知……嗯,尚要请教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苏昌隐含深意地对他扫瞄了一下,呵呵笑道:“这个就很难说明白了。熊兄,我只拜托你在艾姑娘面前,别说我已经识破了她是女儿身的事,若不然在以后相处过程中便会非常尴尬了。”
熊志契认同地点头道:“说得也是,我答应了。”自个想:“他为什么要我替他保密此事呢?我真能瞒着公主不提起?这话又说回来了,他那一双眼睛也确实锐利了得,从第一眼便能看破公主身上的秘密,可不像我那样笨到了姥姥家。想起来……唉,可怜啊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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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往后的个把月中,康熙恩点了汉军正蓝旗人甘文昆晋升云贵总督,汉官朱国治出任云南巡抚。之所以作了这番的人事安排,缘于在去年的五月时,云南平西王吴三桂以目患疟疾为由,上疏清廷欲请辞云贵两省的事务。康熙当即钦准,决定将该藩所属的各项事务也和其他各省一样,责令该督抚全权管理,一应大小的文官,也比照各省例,直接由吏部题授。
四个月后,吴藩藩属云贵总督卞三元以及云南提督张国柱、贵州提督李本琛共同上疏,以目前的边疆形势叵测可虑为辞,希望能够威胁清廷收回成命。可惜康熙的态度无比坚决,颁谕答复:平西王既以精力不济奏请,故照所请允行;方今地方已平,若令平西王继续总理云贵两省事务,恐其过分操劳,以致大损精力,实非朕的本心;假如边疆地方遇有紧急军机,王自应料理。并且规定:藩下所属人员不得出任督抚官职。
甘文昆与朱国治前赴云贵履职,不光是要设法逐步牵制甚至要取代吴三桂的权位,更要专责与吴三桂在这一时期酌情裁兵的事,也好节省军饷。这一路过去,真可说是前途一片白茫茫,任务的繁重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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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日,正乃一年一度的端午佳节。传统风俗是家家户户都挂上捉鬼天师钟馗的画像,在屋子周围插上艾叶、菖蒲,饱吃粽子,畅饮雄黄酒,佩带香囊,准备性醴等等事,自有一番欢庆娱乐的事。
该节世代传承,历久而不衰,乃为缅怀我国战国末期楚国的爱国官员、伟大的诗人屈原。当时的秦国对六国采取远交近攻、依次吞并的政策。在楚国统治集团的内部,联秦和抗秦的斗争十分激烈。
屈原是主张抗秦,这非常符合楚国的根本利益,但却遭到权贵阶层的迫害,以致被逐出朝廷,流放到汉北、湘南,最后投汨罗江而死。其遗世代表作《离骚》,处处反复表达了他坚贞不屈、一腔挚诚的爱国情操,永垂不朽。
这一天风缓云淡,骄阳逞雄,光芒万丈,道道如同利箭直射地面,热腾腾的,无人不弄个汗流浃背、衣裳湿透。
熊志契恰巧逢上例假,不言有他的,当然是陪着建宁公主外出,到了诗圣楼约上苏昌,结伴而赴洪、沐二姝的住所中。一目可见,木屋大门的门楣上以及各个窗户皆插有艾叶、菖蒲,正堂壁上且悬挂了一副巨大的钟馗像,形象恶煞,若是胆子较小的非给吓倒了不可;其余的一切应节事物,也已经全部备妥。
洪洁瑜各给苏昌等三人一只香囊,佩戴在腰带上,说是能够保吉祛灾,百无禁忌。又端出一只铜黄圆盘来,上头放满了各款形状的粽子,俱用竹叶、枇杷叶、箬叶、苇叶等叶片裹成的。
据洪女所介绍,这些粽子是她几年前去浙江湖州时学着裹的。盖因湖州粽子米软馅美,天下无双,值此佳节,特意费劲裹来招待一众贵宾。大家一尝之下,确然感到妙味无穷,差点就连舌头也给吞下肚子里去了。
品尝了一忽儿糯米肉粽,又见洪洁瑜捧了一大锅绿豆粉糖水出来。听她说道,这锅糖水她可是熬够了火候,趁此酷热天气来用,最妙不过。
只听建宁带着一丝可以融化人心的笑意,说道:“如果有些冰块镇冷可就更好了。”
苏昌颔首道:“这个主意倒挺不错。”
沐瑞凤微感泄气道:“可惜早前并没有想到这些,要不现在我去市集上买。”
洪洁瑜粲然一笑,摇头说道:“哪用犯得着这样费事?”转头对熊志契道:“你的太极玄劲已经修至炉火纯青的化境,精于调和龙虎、逆离转坎等等生化的玄法,趁此机会,就给你一个能崭露头角的良机,当着大伙儿的面,表演一手捕风化冰的绝技来让大家开一开眼界。有请大伙儿鼓掌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