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志彦听过这话,皱起蛾眉显示不满道:“当然是要你实话实说了,干嘛如许诸多隐晦的?”
段志鹏略一点头,尽学着师尊口吻道:“他老人家说:‘志彦那丫头,出的点子果然比咱们几个男人高明,并且实用得很……’”不止腔调像极,就连表情也模仿得相当惟妙惟肖。
武志彦听到该处,着实高兴,笑晏晏道:“实则是师父太过誉了。”
谁想段志鹏接下去道:“‘……只是她胆子太大,处事未经熟思再行,有些鲁莽,就那样摔他俩下峰,虽能运劲保护他俩触地时不遭粉身碎骨。但是试着想一想,万一计算稍有出错,当他俩坠下时碰到尖石硬枝,届时他俩更无捩身转折的余力,务必被破肚插胸而毙,死不堪言!你且出去告诫那丫头,此风断不可滋长,叫她往后痛加持守,半分也疏怠不得!’师妹,此乃师尊的原话,望你用心牢记师尊的训示!”
况志悲接话道:“其实呢,我也觉得师父的顾忌绝对正确,分析也异常精辟到位,此种事儿就此一回便算了,往后再也不能像此而为。”
武志彦心头那个气啊,怏怏然道:“我只求帮你们排忧解难,没想到却是卖力不讨好。师父怪我蛮性痼重,你俩竟也随风掀浪,一齐来嗟怨我,也太岂有此理!哼哼,今后若是再遇此类事情,我才懒得涉足其中,且瞧瞧你们怎样收拾局面。”
况志悲两师兄弟续奕残局,投注了全副心思,也没余暇去搭理她在侧旁的抱怨言语。
如此一来,弄得武志彦感到老大没趣,唯有转问熊志契道:“你不妨说说看,师姐我是否真如师父所说的鲁莽从事?”
熊志契不波不浪地回话道:“小弟万万不敢对师姐妄言是非,乞请师姐多加见谅。”
武志彦真是无语了,暗想着这家伙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呆子”,莫非连几句劝人的安慰话儿也不会说吗?但她也没法真正怪起他来,盖因他本性便是这样的,你能操刀宰掉他吗?倒不如省口气来暖暖胃好了。因她芳心憋气,也懒得和熊志契多说什么,三脚两步走过去当个观棋者。
熊志契同样走近石桌,可他不懂棋艺,完全是陪衬的。
旁观况、段二人下有十几着棋,武志彦感到话儿堵塞得难忍,便开口询问道:“二师哥,你是在外头过的新春佳节,一定很热闹的,好不好玩?”
段志鹏中指在枰面上按了一凹处,立刻醒觉下了错着,指腹贴紧凹处一扫而过,该处马上变平齐整,又可再捺凹孔当棋子下,说道:“这着不算,我重来下一子。”由于他正忙,是以没空回答师妹的问话。
况志悲伸手阻止道:“不行,下了就下了,岂可反复重来?”
段志鹏一怔,听着大师哥这番话也只有愕然这个反应,直视着他喃喃地道:“单单这一盘棋,你都已经翻改过两回,轮到小弟想要改正时,你就不许我重新下过了?”
况志悲不发一语,纵是眼皮也没眨半下,象征他心意的坚决。
武志彦怕他俩闹僵了,赶忙打起圆场道:“师尊以下,便推大师哥为长,二师兄你便让一让步,这也符合你平日礼敬大师哥的风度嘛。四师弟,你说呢?”
尚未等及熊志契出声,已听段志鹏声调如常道:“也罢。”说完,复在原凹处捺下一子,权算是对大师兄的让步。
况志悲依然没讲什么,神色无异地对弈了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