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骨灰,也就切断了所有的线索,什么也看不出来。
不过,等到传信的太监走后,云轻却是一收脸上的沮丧,直接把骨灰坛子放在了一边,连看都不再看一眼。
“云轻,你太薄情了吧?”死者为大,云妩再怎么恶劣,死都死了,也不能这么对待啊。
就算他这个不拘礼数的草原人都看不过去了。
“这里面不是云妩的骨灰。”东海子云轻轻一笑,代替云轻开了口。
“不是?”宗靖眉峰一聚,他承认,他对女人的了解不多,毕竟草原上讲究的是实力最重,有看上的女子,直接抢回去就是,“千薇有毛病?她留着云妩的骨灰做什么?”
“大概是挫骨扬灰吧。”云轻的表情淡淡的,“她以为送了骨灰来就斩断了所有的线索,可不知这恰恰暴露了许多,若是心里没有鬼,何必不敢送尸来呢?若是我没有猜错,恐怕云妩就是她杀的。”
“可是为什么?”井潇忍不住插了一句。
先前千薇有多寄着云妩他们可都是亲眼所见,又怎么突然之间就把云妩给杀了?
“恐怕,因为她是云宏烨的女儿吧。”对于这一点,云轻倒是比他们了解的深一点,这要得益于前世各种宫斗宅斗还有八点档连续剧太多,当然现实生活中的例子也不少,没有一个女人的爱会伟大到连深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和的孩子也爱的程度的。
先前对云妩好,只怕就是在等一个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弄死云妩。
想想他们到这里来之后生的事情,先是毁了云妩的容,然后在轮回殿中,云妩强行使用念力被反噬,身体早已衰败得不行,腐烂疼痛难忍,在这种情况下,云妩自尽,千薇就没有一点错处了。
云轻在脑中大致将事情过了一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可是似乎总还有哪里不对,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却又一时说不出来。
但不管怎么说,有一件事情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千薇从头到尾都没有真心对云妩好过,她只是想要云妩的命。
现在云妩死了,绝对是千薇最愿意看到的事情。
弄死了云妩,接下来呢?
会不会是她?
不会的。
云轻的念头只是一闪即过,她大概知道自己血的作用,云宏烨要她的血还有用,若是她死了,她的血能不能挥作用就很难说,所以一定不会让自己死的,而这件事情,他也应该传达给了千薇才对。
这么想着,心头反而安定了一些,不管怎么说,她在千渚应该没有生命之危才对。
既然如此,那她就可以在参加完千安的册封典礼之后从容离去。
心思已定,又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和夜墨几人说了,对于她的这个判断,其余几人倒是没有什么异议,只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加强防御,对于这一点,云轻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云轻还是对坛子里的灰作了一些简单的测试,虽然烧成了灰,但人体所烧成的其他东西烧成的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和洛尘两个取了好几份样本,做完测试之后,都可以证明,这坛子里面的灰并不是人体烧成的,也就验证了他们先前的猜测,云妩是被千薇杀了,而且就连尸都被挫骨扬灰了。
一个女人恨起来,真是没有底线的。
云轻有些感慨,还请了人来为云妩做了道场度,倒不是多善良,纯粹是不违自己做人的本心罢了。
千安的册封典礼是千渚的大事,要好好准备,所以定在了十日之后,倒也让云轻有时间来操持这些事情。
十日之后,夜墨的伤势也已经好的差不多,而千安的册封典礼也已经准备齐备了。
千渚王宫处处张灯结彩,这里是万湖之国,以海波纹为祥瑞,宫中纱绸起伏,处处都是浪涛的形状,走在其中,就好像真的处于大海之中一样。
夜墨生性高傲,最不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却偏偏喜欢打扮云轻,今天云轻一身衣服又是夜墨亲手配出来的,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下摆有白色的宽边做成波纹状,腰身束得不盈一握,在腰带上也是江牙海水纹,间或有两条白色的小鱼跃出其间,庄重之下不失灵动,简直是最为适合云轻的装扮。
“你若是有一天不做太子,倒可以去做个裁缝。”宗靖不客气地嘲讽。
“酸葡萄。”夜墨满意地看着云轻,口中的话却差点噎死宗靖。
宗靖气得咬牙,他不过是晚来一步,夜墨有什么好得意的?
简直是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