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泽宫内,何清欢忽然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摇头说:“无论滋味儿多么美的酒,掺了血腥气都……唉,可惜!”
英伟达连忙致歉:“寡人思虑欠妥,请山长见谅。”
何清欢摆手:“这些年,霜州被你治理的不错,老夫不懂政事,你这样做,自有你的道理,无需多言。”
“山长宽宏。”
“晏晏,你要记住,男子可无才,但不可无德;可不拘小节,但不可粗鄙野蛮。尤其是那种凡事只知道动手的,绝不能嫁。”
苏乐山对跪坐在身旁侍酒的苏晏晏说。
英伟达顿时脸色铁青。乖乖坐在何清欢边上的英雄垂下脸,想笑不敢笑。
这年头,敢当面骂老爹粗鄙野蛮的人可没几个,英雄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很不孝的暗暗希望苏乐山话语再犀利直接一点,指桑骂槐太不爽利,像个怨妇。
圣人好酒贪色,八极宫宫主幼稚且偶发性犯二,浩然宗宗主小肚鸡肠,合着仨世界级大佬,骨子里就是一老流氓加俩大地主。
英雄这会儿已经完全不指望天下间还有什么“高人风范”了,以后若是遇到,直接一脚踹过去就行,因为肯定不是啥高人。
“苏宗主舐犊情深,但话说的却有些绝对。”蒋秋云微笑着开口,“男子志在四方,胸怀自然不能像女子一般柔弱。面对来犯之敌,手起刀落,血溅五步,快意恩仇方显男儿本色。
这个时候,总不能学那些夫子与人讲大道理吧,您说对么?”
心中的白月光终究属于别的男人。
苏乐山眼神瞬间黯淡,低头喝酒。英伟达则喜笑颜开,可还不等他嘚瑟什么,就听蒋秋云又斜乜着他道:“当然,若是男儿在外擎刀杀人之后,回到家里还能执笔为爱人画眉,那便完美了。”
英伟达笑容凝固,也低头喝酒。
原因很简单,他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成亲二十多年来,别说画眉了,连年轻那会儿的情趣心思都淡了许多,时常被妻子埋怨。
瞧着俩爹都吃了瘪,英雄悄悄在心里赞一声“老娘威武”,然后不要脸的开口道:“娘说得对,孩儿便是这种完美的男子。”
噗……
英伟达和苏乐山一起喷了,瞪眼瞅英雄。
一个心里想:老子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儿子?另一个则暗暗思忖:这怕不是个跟英伟达一样的二傻子吧?!哪里配得上我家晏晏?
苏晏晏忍俊不禁:臭混蛋,就会耍宝,脸皮厚到家了。
蒋秋云哈哈大笑:“这可不是我儿吹牛!晏晏,你还不知道吧,今夜有梁国太子向你伯父进献了玉人榜第二的美人。
那女子……啧啧啧,用雄儿的话说,当真是冰肌玉骨,我见犹怜,在场的男人,十个里有九成九都看直了眼睛。”
苏晏晏瞬间竖起了耳朵。
之前她跟英雄提过梁国太子带走玉人榜第二美人的事情,当时还嘲笑英雄得不到,没成想那梁国太子转过头就把人送到了八极宫,真是该死!
冰肌玉骨,我见犹怜?死英雄,居然这么夸赞别的女人,等着瞧,老娘非咬死你不可!
“晏晏你跟雄儿亲密,自然是了解他有多孝顺我的。你猜,他做了什么?”瞧着女孩儿的脸色,蒋秋云笑眯眯的卖起了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