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萱柔一走,灵玉宝阁内就只剩下那名剑修凌七了,看他依旧假寐的样子,牛立善实在无心搭理他。
也无所谓赶不赶走的,反正屋外应该已经布满了宗门世家的人马,多这一个家伙也不多。
看外面天色渐晚,牛立善就让那具护身傀儡跟着他,准备回到密室里去,就让这凌七一个人呆着好了。
不料,牛立善才刚转过身,凌七就在他身后问道:“牛掌柜,你这是去哪?”
牛立善豁然转身,悬停在头顶上的十几件普通宝器一阵乱舞,“我想去哪就去哪!灵玉宝阁是我的地盘,我不将你赶出去已经是厚道了。”
骨瘦如材的凌七,整个人就像一把剑,身体笔直,脸色冷肃。
“牛掌柜,我是来护卫你的。希望你别辜负了我家府主的一片好意。”
牛立善从没跟黑松府的任何一个人打过交道,更不用说和这黑松府的府主有什么交情了。
这凌七多半是势单力薄的黑松府在天星城里唯一的马前卒,把他派来说是护卫,其实是担心其他宗门世家独占了鳌头。
“难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先前说过的话吗?这里是灵玉宝阁,没有人能在这块地方撒野!要不你就拔剑吧!”
说着,现在头顶上的一件下品宝器就笔直飞落,眨眼间就直指凌七的面门,在凌七的鼻尖处悬住不动了。
凌七面不改色地没有躲闪,也没有如牛立善希望那样,拔出他身后的剑来,但当他看到这是柄短小玉剑后,这凌七的脸色有点涨红了。
他确实不敢用灵力拔出身后的剑,但牛立善在那些悬空的宝器中独独选了这柄玉剑,逼他动手的心思已经是表露无遗。
凌七自认依他的修为也是无法承受这灵玉宝阁里那股神秘的禁制之力,牛立善越是威逼他,他越是不能动手。
毕竟没有灵力支撑,即使把剑拔出来也只能使出普通剑术,是绝对无法和能同时驾驭十几件法宝的牛立善较真的。
“牛掌柜,我又不是大古宗门人那样的傻瓜,明知不可为却还要逞强。”
凌七看似十分冷静地说道。
“那你还呆在这干嘛!你连剑不敢拔,还说什么护卫不护卫的!”
牛立善倒是没想到这凌七的头脑如此冷静,一点都不在意他刻意的羞辱。
凌七脸上的潮红此时已经完全不见,双目清明,侃侃而谈,“牛掌柜错了。并不是我的剑在护卫你,而是我这个人在护卫你。所以,我并不需要拔剑,我只要时刻不离你左右就可以了。”
牛立善被凌七的这番歪理气得不轻,直接喝道:“我不喜欢有人像影子一样盯着我!再跟着我不放,别怪我手下无情。”
凌七夷然不俱,还是振振有词,“牛掌柜,你向一个无法使用灵力的修士动用法宝,岂不是像修士对普通凡人动手一样,分外令人不耻吗?”
牛立善被气得差点脱口喊出他才是没有灵力的人,对这就冷静无耻兼具的凌七也是无计可施了,再想想即使把凌七劈成了十八块,也是毫无一点意义。
索性就收了法宝,重新坐回原位,静心感悟起清灵诀来,齐萱柔给他指出的道路,让他对升仙又重新燃起了希望,而能不能参透清灵诀至关重要。
有凌七寸步不离地盯着,钟紫烟的赤玉莲花座也只能暂时放一放了,想来齐萱柔还不会这么快就去找钟紫烟的麻烦。
静心感悟时,觉得屋内一亮,显然是凌七点亮了火烛,看来这家伙没办法使出灵力,对黑暗也显得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