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
阳老师的话才说了三个字就卡住了。他看到了后面红色横幅上的金黄色字迹正在敲锣打鼓兴高采烈。
“来了来了!”
“快快快录下来录下来!”
“名场面预定了!”
讲台下面的好事者激动起来。横幅就是他们挂的,目的就是记录下阳老师看到之后的场面。实在是有点不尊师重道。
倪辉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儿,讲台下摄像机准备就绪。
倪辉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们这横幅......说的不对。”阳老师说着气定神闲地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我借这个机会正式宣布一下,就在昨天晚上,我辉哥,你们的语文老师辉哥,文学的领路人辉哥,一名辛勤的园丁辉哥,正式脱单了!”
全场安静了两秒。
肖奈何的惨叫打破了沉默。
“啊——————”
这声惨叫十分惨厉,让人怀疑肖奈何是不是被人踢爆了什么地方。
“你掐我干什么?老妖婆你要疯啊!”肖奈何大声质问自己的同桌。刚才她突然在自己腰上拧了一把,痛彻心扉。
“啊,不好意思,我还以为那是我的腰来着。”秦岭好像也被吓了一跳。她的表情使人相信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掐错了腰。对,肖奈何的同桌就是秦岭。
“很疼吗?”秦岭面带关切神色。
“你说呢!?”
“唔,既然疼那就不是幻觉。”秦岭想了想,“各位,如果肖奈何没有骗我的话,那么我们刚才确实听到了阳老师说自己脱单了。”
“我————懆!”
整个教室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握草声。男低音,男高音,女中音,女高音,还有陈致远,相互共鸣此起彼伏。
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一帧画面,连起来就是一部短片。这部短片讲的是一匹马突发奇想躺到自己的饭碗里的事。马的饭碗就是马槽,所以以上可以简称马的卧槽。
没有人能想到,阳老师居然能脱单。
“阳......那个,倪老师,和咱们讲讲呗,怎么个来龙去脉?”
老师的八卦,那可比孔乙己餐饮指南、范进老爷回忆录之类的有趣多了。何况看倪辉一脸的表现欲。
“哦呵呵,马海洋同学好像很期待啊。”倪辉又喝了一口茶,“你们都想听吗?”
不等回答,他马上接下去:
“那我就讲了。”
倪辉最后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
“咳咳,故事是这样的。我在知乎上遇到了一个很聊得来的女孩子,她很支持女权运动,只是观点有点偏激。我试图纠正她,后来我们吵多了就觉得对方很合适,昨天就确定关系在一起了。”
......
倪辉把刚刚放下的杯子又拿起来喝了一口,不再说了。
“老师,还有呢?”
“什么还有,没了啊,就这么多。”倪辉此时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急,一好像日看遍长安花了似的。
“这......我总结一下。”肖奈何一边揉着自己大概确实青了,一会儿大概还会变紫的腰一边说,“倪老师在逼乎上遇到一个女拳师,和对方交战几个回合之后拜倒在石榴裙下。啥也不是,散会。”
“切————”
教室里喝倒彩的声音比刚才握草的声音还要大几倍。
没劲儿。
下课后照例是马海洋喊陈致远去吃饭,并声称今天二楼又猪排咖喱盖浇饭。陈致远不是很喜欢咖喱,而且想要节省时间去换衣服,所以干脆拒绝了。
礼堂更衣室有好多间,最里面最小的一间被插上了“陈致远专用”的牌子。
陈致远掏出钥匙。这是肖奈何今天早上给他的。
反正入社申请书都是肖奈何填的,他没道理不知道。不过他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罢了。这个人应该还是比较靠谱而可信的。陈致远拿了钥匙的同时,顺便把战车出售的意向告诉肖奈何。毕竟管物资装备采买的人是肖奈何。
肖奈何听完陈致远的讲述都懵了。神他妈买了份便当就抽到一辆战车,这都是什么怪力乱神的欧洲皇家故事?
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社团经理,他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什么抽奖抽出战车啊,这些都见怪不怪......个屁。
肖奈何接过那一堆文件的时候,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或者食堂大妈。很多人分不清两者的区别,事实上后者比较严重。
走进去,锁上门,换衣服。
又要女装了啊......有点小激动。不对,我的一个朋友有点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