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岩召见已经是三天之后的事了。
她原以为她的检讨白写了,正准备放进粉粹机里处理一下,准备用来祭奠那份已经逝去的爱情,哪知手机的信息声响了。
【是你把检讨书送上来,还是我到监控室查看那块巧克力的主人。】
太特么的嚣张了。
可她还是乖乖的决定将这份还没有来得及粉身碎骨的检讨书,送到那个万恶的男人手里。
沈岩刚刚开完一个视频会议,有些疲惫的揉揉眉心,不经意抬头时,就看到站在门口,手握门把手的邱颜。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尤其是想到她是来送检讨书的。
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进来坐。邱颜的脸色很是不好,那张脸都能拧出水来了。
他也随之站起来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看向她,同时将手伸出去,“拿过来我看看。”
邱颜却两手死死地攥紧文件袋,沈岩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夺过她手里的文件袋。
把它抱得那么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头是她的卖身契呢。
邱颜莫名的问了句,“陶然要回来了?”她这不是间接承认那天偷听他打电话吗?
沈岩在看检讨书,突然拿着检讨书的那只手微微颤了一下,静默几秒,他敷衍了她一个字,“恩。”
她觉得挺无趣的,便不再说什么,静静等着他的发落,不知道他会不会故意找茬。
应该不会了吧,都不是男女朋友了,就不会再故意为难她。她现在特别想念从前他们在一起互虐的日子,那样生动有爱。
他就坐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心里遥远的却像隔着一个太平洋。他在大洋此岸,而她却在大洋彼岸。
他看完后也没什么特别的表示,而是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婚礼那几天我会很忙,陶然对这边不熟悉,到时候她就交给你照顾了。”
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就像丈夫在叮嘱妻子,要照顾好未来小姑子。这样温馨的场面是她期盼的,可如今却变了味。
她郁结,“你老婆不会照顾她吗?”她都已经是失意的那个人了,为何还不放过她,非要残忍的目睹他的幸福。
他风轻云淡,“她会很忙,我不舍得。”
邱颜,“......”
曾经大多时候都是她虐他,她踩他,可是现在完全颠倒了,她明知他会践踏她的尊严,可还是这么下贱的送上门来给他放在脚底下踩。
所以说,邱颜,你活该。
“那天我也会很忙。”多么无力的反击。
他嘴角上勾,来了兴致,“哦,差点忘记了,以前你好像说过,等我们结婚时,你要亲自在礼台边上数我们婚礼的份子钱。虽然现在的情况与预期的有些不同,新娘换了,可是没关系,我妻子是个大度的女人,你依然可以继续替我数份子钱。”
他的视线攫住她的双眸,不想错过她眼里的任何精彩,可是让他失望了,他没有看到愤怒,没有看到醋意,却看到了两行眼泪。
眼泪,邱颜的稀缺物品。
他一度认为,她就不是个女人,因为不是说女人是水做的吗?不是都说女人爱哭吗?可是他认识的邱颜,却不知眼泪为何物。
认识她三年,他一次都没见她哭过。再伤心再难过的事,她都不会伤心落泪。
可是今天,她哭了。
每一滴眼泪都落在了他心上。
他认输了,还不行吗?
他坐到她身边,把手里的手机随手放在沙发上,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他都三个多月没有抱抱她了,比以前瘦了好多。
他开始自责,“邱邱,对不起。别哭了,我没有别的女人。”当我以为我真的再也没有机会陪伴你时,可上天再次眷顾我了。我是如此幸运,在我五岁的时候,在我三十二岁的时候。
邱颜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连哭都忘记了。
恩,所以说,他还是她一个人的沈先生。
这一次,还是她赢了。
她本应该生气的,可她没有。
她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彼此的气息互相纠缠着,仿佛就从来都没分离过,哦,不对,该是别来无恙。
她努力收住她的悲伤,因为她的沈先生已经是一个孤独寂寞的行者,她要做的唯有愉快陪伴。快乐,是她唯一富有的可以毫无保留的送给沈先生的礼物。
这一室的静谧谁都不想去打扰,就这么静静相拥,若是时间就这么停止了也是不错的。
沈岩感觉到了怀里的她又开始抽泣,他都有些怀疑,这幅身体里是不是换了一个灵魂,已经不是他的邱邱,怎么动辄就开始落泪了呢。
他扳过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对视,还没等他安慰,她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哭又笑的,还真的...疯了不成?
邱颜抬起头对着他的嘴唇就来了一口,她咬完后就要离开,沈岩却哪里能如她的意,一手紧紧箍住她,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小嘴含进自己的嘴里,而后长驱直入,这个吻来的炽烈且凶猛,就好像被饿了八百年一样。
她的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回应他。她也想他。
从沙发到休息间,吻得难舍难分。他们都太熟悉彼此,默契的将束缚给褪尽,急不可耐的双双倒在大床之上。感情到了深处,思念到了决堤时,也唯有这样的亲密可以将他们的心彻底释放。
激情过后,他还是覆在她的身上,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将她脸上鼻尖处的汗珠给轻轻吻去。然后很不要脸的说了句,“你说要是被我未婚妻知道,你上了我,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