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卢乙自江官九离开上京日间从来没有思过她,可是她晚上几乎天天做梦。
梦里面,冷傲欺人的江官九天天被人揍,卢乙站在一旁手插不进,更说不上话,只能捂眼睛叹气,将眼不见为净贯彻到底。
卢乙从寒山后山回去之后,梦境开始转变。往常只是挨几个拳头的江官九一身鲜血,就如同今晚的梦境一般……..
再捂眼,江官九就该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卢乙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这才又跑回老和尚那儿,搅合他一起来这西南之地去找江官九那厮!
当然名义上则是行医济世,普善佛法。
卢乙抱头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上方静静出神。
觉,是没心思再睡了!自前几日他们离开那个村子,她夜里的梦就没再断过,天天晚上做同一场梦,她就是心再大,知道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也架不住每天晚上这么折腾啊!
第二日,早上。
苦慧一瞧见卢乙的脸色就皱眉。
“又做恶梦了?”
“嗯。”
卢乙后半宿没睡有些头疼,精神萎靡也提不起气儿来,话都少了一大半。
“今日就能到阜城,等见了江官九那丫头你这梦境应该也就不解自消了。”
前几日他们夜间宿在破庙里,卢乙半夜的时候突然惊醒。
苦慧晚间向来轻眠,不是出门在外有心提防,而是习武之后自来养成的习惯。于是卢乙惊坐起身,他便醒了过来,听卢乙讲了她梦里的场景之后,苦慧还连连感叹了好几句。
卢乙用扇柄敲着头,试图把脑袋里一团子的憋闷给敲散掉,“那我们吃完饭,就抓紧赶路吧!”
苦慧不习惯看到这样没有生气的卢乙,一顿饭吃完觉得寡淡无味。
毛驴在他们彻底摆脱细晏的眼线之后就换成了两匹大马,他们不用担心赶路太急把毛驴给累死,也能跑得更快一些。
街市上人多拥挤,未免伤了行人,不上马。
自打进了这西南地界,卢乙他们二人就接连不顺。他们为了避免骑马撞人牵马走路,可人自己撞上马,这怎么说?
是马!不是蚂蚁!这么大一只,都能愣生生撞上来,还一头把自己给撞晕过去!
“师傅,这咱们能说的清楚吧?”卢乙瞪着眼,惊奇的扫一眼晕倒在地上的男子,转头看向苦慧。
苦慧把手里的马缰塞卢乙手里,蹲下身子去看躺在地上的男子。
“有没有事?”
“他有外伤,流了不少血。”
苦慧没动他,只是切脉,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伤在了哪里,有多重?
现在出城,傍晚之前必定能到阜城。可把这人带回去,就又要拖上一日了………..
苦慧看她,自是在向她拿主意,由她说了算。
管,还是不管?
街上的行人见有人晕倒,都停下脚步,围簇过来…..
卢乙拍拍脑袋,觉得更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