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蒋渊。大老粗一个。”
“你可以喊我蒋大哥。”蒋渊见缝插针的补充一句。
褚氶迴笑笑,“你喊我褚二哥就行。我姓褚名氶迴。”
卢乙笑着点头,心中赞叹,真是风光月霁的一个人物。
“卢乙。蒋大哥、褚二哥,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蒋渊痛快的应了一声,旁边的褚氶迴跟着笑着点头。
云叁听到卢乙口里的“蒋大哥、褚二哥”,抬起眼皮看向她。“好了,宗擎你们应该已经见过,就不说了。”云叁温柔的笑着对卢乙说道。
卢乙点头,人既然都认全了,那么下面就该说他昨天提过的正事了。卢乙对着云叁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来历,西南那头领头人的详细来历。”斜对面的宗擎截过云叁的话扬声说道。
卢乙看他一眼,看向云叁。
刚云叁说过,他不算。那么,云叁付的银子里自然没有他说话做主的份。卢乙不收他的钱,自然也就不听他的话。
宗擎见卢乙不说话,心中憋闷的怒看向云叁。
云叁笑着对卢乙颔首。
卢乙也不墨迹,伸出三根手指,环视他们一眼,说道:“西南叛军领头的有三个人。”
“一个下三滥的地痞流氓,一个腐败肮脏的世家庶子,再加上一个怯懦软弱的战场逃兵。三个人都是因为不为世人所容,所以争相奔袭。或许是真有机缘,因缘际会之下三个人狼狈逃窜的撞到了一起。”
“西南密州城下面有一个不知名的府城,叫蔗仓府。大概六年前的一天,就在蔗仓府那个满目苍夷的荒乱之地,一个破烂不堪不蔽风雨的破庙里,三个人各报家门,在远离了他们熟识的故土之后,三个人心有一致的为自己披上了一层华丽的外衣,改头换面,编织了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故作姿态的三人相互恭维,互相推崇。最后,结拜为异姓兄弟。”
“以有心算无心,那个逃兵对着外面跑进来避雨的一家贫苦的百姓,直言世道贫寒,百姓生活不济。本就心有怨愤的世家子,在逃离了镇压之后,雄心大起,振振有词的也开始声讨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势之人,说他们不知百姓疾苦,只顾自己寻暖享乐,罔顾百姓的饥寒。而那个乞丐,一语不发,认为“他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贫寒百姓”。”
“那段时间,在荒乱贫瘠的蔗仓府,他们除了挣扎生存,然后就是频繁的往来和抱团取暖。直到有一日,两壶马尿之后,烈酒助长了他们隐藏心底的欲望和念想,三个一无是处的龌龊之徒,自视崇高的披上一层光鲜亮丽的外衣,打着拯救天下苍生的旗号,趁乱而起!”
“之后,就是赶鸭子上架!酒醒之后,被互相架上高台的三人屈从于那身好不容易披上的华丽外衣,硬着头皮干了下去。”
“狮子搏兔,尚需全力。何况,已经无路可走的他们。运气使然,也可能是歪打正着,在那段密州最乱的时机他们乘势而起,占据了下面地势最有利的漠北城,当时目标一致的三人,出奇的顺利,顺利的让他们自己都惊讶。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他们的步子也就越迈越大,慢慢的,不被当回事的他们三人的势力越来越大,直到成了上京城那位的心头大患。”
蒋渊嗤笑出声,“这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真是荒唐,又可笑。”褚氶迴伸手将茶碗丢回桌上,澄绿的茶汤溅落在青褐色的袖角,顿时花了那身锦袍。不过,显然他自个儿并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