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乙依然不改笑意,扬着嘴角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去说一声,就说我习惯了自己的旧袍子,不用给我做衣服。”
明圆听了也不反对,只是笑着应下,回身,去传话。
“等一下。”卢乙看着刚走两步的明圆,又开口喊她,起身过去说道:“你再到詹雨院去一趟,传个话,就说我不去两天后的春猎。”
明圆亦是笑着应下,转身朝着外面去了。
卢乙这时候却是想起了别的事情,于是没有再进厨房而是紧跟着出门,朝着主屋里的茶室去找苦慧。
进去后,卢乙往四周看了看,明软已经不在屋里了。于是,卢乙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坐下说道:“我感觉不太对。”
卢乙说完,也不去看苦慧是个什么表情,只是伸手将一旁的茶端过来放到手边,右手食指沾着茶水,点在案几上,慢慢的说道:“月余前,胡虏围城岐州。岐州被围的前两天,我们在吉叔的店里碰到了云叁。而那天早上,赖遢子说,前一天的晚上一群人趁黑住进了店里。两天后,一位季老夫人说他儿子危在旦夕,想要问上一卦。我听她说了事情的始末后,没有起卦,而是给她出了一个主意。因为,她儿子是被困在了岐州。”说到这儿,卢乙停了一下,想了想,继续道:“三天后,她的儿子季傲,来找我。他说,他们是昨天解的困,这和我的安排时间上对不上。所以,那个时候我肯定,岐州被围只是一个局。然后,在华若寺遇到云叁,我才知道是他在做局。”
巧入岐州的季傲,是个饵,也是迷惑众人的障眼法。被人追杀,受伤后避入岐州,这步棋走的合情合理。
苦慧感叹道:“顺势布局,牵制胡虏兵力,带兵直取胡虏单于首级,这是魄力。更是我们百姓的福泽。”
月余前,云叁率兵取了胡虏单于的首级,这件事天下人人皆知。
说到这儿,卢乙又静了一会儿,才开口。
“今天派人过来说两天后春猎。”卢乙看向苦慧,“通知一个和尚去打猎?笑死个人,他不是告诉你,他是在告诉我。”卢乙最近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随意了,万事不上心,能忽略,不能忽略的,都给忽略了。
“我就像那头大黄牛,快要笨死了!”卢乙有些沉闷的说道。